四个人又勤勤恳恳的做实验做了一晚上，直到沈幼乙的载体激活时间消耗殆尽。上午的时候雅典娜还在孜孜不倦的研究数据，写实验报告。

    成默则坐在床边休息，等待开饭。开载体车对体能的要求要高很多，即便成默如今的身体素质已经极其的强悍，和载体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体能的大量消耗让成默腹中饥饿，随意的将T恤穿好，成默起床去了厨房。沈幼乙穿着宽松居家棉裤和一件短款的T恤正在做菜，她在脑后盘了半束发髻，另外一半的头发就随意的披在肩头，拿着漏勺在瓦罐里搅动，给人一种娴静温婉的视觉体验。

    成默走近一看，朱红的瓦罐里炖着猪肚鸡，几颗红枣和沙姜正在油白的汤里翻滚，冒着腾腾的热气，香味扑鼻而来，让成默忍不住口齿生津。他环住沈幼乙柔软的腰肢，滚动着喉咙说道：“好饿！好饿！”

    沈幼乙回头看了成默一眼，微笑着说道：“等等......”

    成默点头。

    沈幼乙将瓦罐了鸡腿肉和猪肚捞了一些出来，然后麻利的用花生油生抽砂糖和沙姜小米辣调了个蘸汁。接着又切了个青柠，挤了十多滴青柠汁在盛放着蘸汁的白瓷碗里。随后将筷子递到了成默的手中。

    成默接过筷子，注视着鲜香四溢的猪肚鸡和蘸水，吞咽了一口口水，夹了块鸡腿肉。

    “小心别烫到......”

    “嗯！”成默点头，将鸡肉在蘸水里放置了好一会，等它吸附了不少汤汁，才放进嘴里，细嫩的鸡肉和灵魂蘸水在舌尖爆炸，让成默恨不得连自己的舌头一起吞下去。一边吃，还一边含混的说道，“好吃！好吃！”

    “那就多吃点，猪肚和鸡这里还有，随时可以下进去。昨天我在菜市场里挑了老半天，那家猪肚特别干净，没处理的时候就没什么味道。鸡也是选的本地走地鸡，我经常在那个老板家买鸡，他家的鸡油特别多，肉也厚实，不像有些饲料鸡炖不出鸡油来......”

    “我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鸡了。”成默摇着脑袋感叹道，“估计等下不够吃。”

    “那我再做个豆豉红葱头焖肉。”沈幼乙继续做菜，切了葱花，将豆豉红葱头摆在盘子里，接着去切肉，将五花肉切成方块放在锅里焯水，与此同时炒了点糖，给肉块上了点糖色，便将豆豉红葱头和肉一起焖在锅里，顿时一股刚健浓烈的香气就弥漫开来。

    炖肉的时候，沈幼乙又开始处理猪肚和鸡，鸡肉切块就行，而猪肚则要用煮面的碱水氽过再用苏打粉搓一搓，再下到瓦罐里。撒了几颗胡椒，她就走到了水槽边拿起了两根莴笋，那两根莴笋跟她的手臂差不多粗，好像长疯的菠萝。

    拧开水，沈幼乙开始洗莴笋，水声潺潺，她看着手中的莴笋说道：“刚刚在网上下单买的莴笋，没想到买莴笋还等于送了份油麦菜，等下还可以做个卤猪耳炒油麦菜，莴笋可以做个剁辣椒凉拌莴笋丝和腊肉炖莴笋。”她扭头看了眼成默微笑，“我是不是很会过日子啊？精打细算的十六块钱。先吃叶子，再吃杆.......”

    成默的动作却凝在了半空中，他注视着沈幼乙在哗哗水柱中掰扯着叶片的细嫩双手，跳动着的心脏像是被点燃了。他放下碗筷，走到沈幼乙的身后，再次抱住了她，轻声说道：“老婆，辛苦你了。”

    沈幼乙择着叶片，柔声说道：“瞎喊什么，你老婆在房间里呢。”

    成默早就学会了恬不知耻，抱紧了沈幼乙，轻声说：“小鹿不是都给你们排了序吗？你是大老婆，南姐是二老婆，她是三老婆。”

    “小鹿可以叫，你还真敢当着雅典娜的面这么叫？”

    “有什么不敢的？本来就是她同意的，再说，她也挺喜欢你的，要不然昨天晚上她可不会亲你。”

    “你瞧你，尽出些什么馊主意！”沈幼乙没好气的说，“反正你就喜欢看我出洋相？我现在在你们两口子面前真是什么脸都丢完了，我真怀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簜妇银娃，你非要这么折腾我。”

    “什么叫我就喜欢看你出洋相啊！？一切都是为了实验，我不也是没办法。”

    “我看你乐在其中的很。”

    “确实也很享受。”成默抱紧了沈幼乙，在她脸颊亲了一下，“现在的你很完美，说实话，谁不喜欢床下贵妇，床上簜妇的女人呢？”

    沈幼乙冷哼了一声，一语双关的说道：“嘴上尽是油，还好意思亲我......”

    “那还不是得你帮我把油给处理一下。”成默坏笑，然后捏着沈幼乙的下巴，又和她又一次深入交流一番。

    瓦罐里的汤在“咕嘟咕嘟”的响着，银色的不锈钢龙头“哗哗”的冲着水。两个人站在水池边，闭着眼睛，听觉也被蒙上了，一切声音变得朦胧，只有湿润的触感很灵敏，其他的感官的陷入了隐约，像是整个人都浸泡在了水中。

    这座城市也在水中，飘荡在天空的云朵，就是海里的白色水母，那高耸的楼宇是无穷无尽的水草......

    世界在水中，很温柔。

    一对爱侣在厨房里亲昵了良久，直到炉火上的瓦罐轻颤了起来，沈幼乙才连忙关上水，挣脱成默的怀抱，娇声说道：“汤开了，汤开了.....”

    成默意犹未尽的松开手。

    沈幼乙将火关小，拿起汤匙搅动了几下，微红着脸颊说道：“昨天晚上还没有够吗？上午又来.....”

    成默笑道：“和小西多少次都不会够。”

    沈幼乙握着汤匙，认真的说：“我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这样我老了，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其实我不太想要你看到我老了的模样......”

    “等你老了的时候，我也会老的，大家依旧相看两不厌。”

    “骗鬼呢！”沈幼乙微笑，“你看你招惹了多少女人，又有哪个长的不是国色天香。我看你啊，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成默抬手刮了下沈幼乙的鼻子，“没有你这样变着花样夸自己的啊！”

    “就我长的一般了点。”

    “嗯！”成默点头，用暧昧的语调调侃道，“但你有任何人也比不过的特点啊！”

    沈幼乙张嘴就咬住成默的手指，用含混的声音说道：“你真是越来越讨厌了！”

    “沈幼乙，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坏蛋，不理你了！”沈幼乙张嘴松开成默的手指，转身继续做菜，她将洗干净的莴笋从水池里捞了出来，开始切丝。

    成默凝视着沈幼乙在砧板上“咄、咄、咄”的切莴笋丝，翠绿的莴笋丝像是被机器挂出来丝线，一缕一缕，均匀的散在白色的砧板上。成默内心的情绪又开始涌动，他觉得他一辈子都会是那个在厨房里等待沈幼乙说开饭的少年。

    “老师，小说的结局我们会在一起吧？”

    “还没有考虑好呢。”

    “那可不行，不管书里还是书外我们都得在一起，我的胃口已经被你养叼了，这一辈子只想吃你做的菜。”

    “嗯，”沈幼乙点头，“只要你不嫌弃的话，老师给你做一辈子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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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雅典娜将成默和沈幼乙叫到了“卧室实验室”，说道：“昨天晚上收集的数据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你第一次和载体配对的时候，所有的数值都有异常.....”

    “是吗？”

    “你自己看。”沈幼乙在iPad上点开了实验报告，递给成默。

    成默认真看了许久才说道：“从时间点上判断，是配对最后到达巅峰的那一刻。”

    “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有，”成默点头“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大概就是在你俯身去亲西姐的那一瞬，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流从尾骨的地方升起，直冲大脑，滔天的巨浪席卷而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在无匹的热浪中融化了一样。”

    “我记录一下.....”雅典娜说，她坐在书桌前，开始在笔记本电脑上噼噼啪啪的打字，打完了又问沈幼乙，“西姐，那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啊？我？”沈幼乙心慌意乱的的说道，“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浆糊，好像主要是小南有感觉吧，这个你们得问小南......”

    “你完全没有感觉？”

    “有，”沈幼乙低头，很是羞涩的说，“还是有那么一点。”

    成默说：“小西，这是在做研究，放开点，有什么感觉直接说就是，大家都几个熟人了。”

    沈幼乙小声说：“就....就是...发...热，颤....抖，然....然后...感...觉...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头...皮...都...在...发....麻....”

    雅典娜继续打字，淡淡的说道：“这是典型的巅峰反应。看来从载体那边传递过来的感知还是很明显的。”顿了一下她转头看了眼成默问道，“成默，你那边在能量的容量或者补充速度方面有没有变化？”

    “容量还是没有变化。”成默说，“至于能量补充速度我还没有测试。”

    “你现在测试一下。”

    成默上了床，做了个蛇式瑜伽的动作，并开始震动光蛇，他立刻感觉到了自己对光蛇的控制力似乎变强了，以前在脊柱两侧像是弯曲刀片的光蛇，也长得更长了一些，更宽了一些。前些天不管他多么的努力，灌注入体内的能量，不过只是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丝一缕的慢慢累积。今天大又不同，水龙头至少打开了五分之一。

    以前至少需要六个小时才能把体内的能量池蓄满，此时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足够了。这虽然算不上质的飞跃，却也是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成默激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能量的汲取速度有了很大的提升.....”

    雅典娜却没有任何兴奋的情绪，只是凝视着笔记本电脑说道：“改变如此之大，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和载体配对的缘故？”

    “不，我猜应该不是因为载体.....”成默说，“在今天之前，我可能从来没有达到这样的快乐巅峰过，这种巅峰并不是载体带来的，这一点我很确定.....”

    雅典娜狐疑的问：“那是为了什么？”

    “可能....”成默严肃的说：“可能是因为你，西姐和南姐都在吧，说实话，当你俯身去亲西姐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觉得特别刺激。”

    雅典娜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她如实的在笔记本电脑上记录下来，随后转动转椅，看向了成默和沈幼乙，“我们可能已经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径，现在我们需要做更多的实验。”

    “更多？”沈幼乙大惊，“一天九次还不够吗？”

    雅典娜思考了一下说道：“够了。”

    沈幼乙舒了口气，捂着胸口说道：“那就好。”

    成默心道老师你也高兴的太早了。

    果不其然，雅典娜瞥了眼沈幼乙，淡淡的说道：“你六次，南姐六次，你的次数还减少了......”

    沈幼乙无言以对。

    成默心想：“十二次啊！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成默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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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底的时候，雅典娜的研究有了不小的突破，在对成默、沈幼乙和沈道一的研究中，她找到了脑电波、光蛇与充能速度之间的关联。如果说这篇论文能发表的话，一定会在里世界引起轰动，但成默当然不会允许雅典娜发表。

    对成默来说，一心做研究的日子简直快活极了，作为小白鼠，他只管吃了“睡”，“睡”了吃就好，但快活的时光总是一晃而过，短暂的像是流星。

    就在成默幸福的不想自己在当天选者的时候，冯露晚的一通电话打破了成默神仙都羡慕不来的般的实验小白鼠生活。

    白秀秀约他在长安见面。

    地点还是成默第一次去秦始皇陵遗迹之地住过的华清御汤中式别墅酒店，就连房间也都还是上次他和白秀秀住的那个房间。成默记得很清楚，别墅的院子里有个汤池，汤池边有株几百年树龄的银杏。

    不过上次来的时候恰好是深秋，那正是长安最美的时节，枫叶红了，银杏黄了，整座城市都在灿烂的秋色之间，此时却只有耀眼骄阳。

    成默在酒店住下来的时候，白秀秀还没有到，他一个人在酒店休息了一下午，晚上五六点的时候，穿着制服的白秀秀才姗姗来迟。

    冯露晚提前安排一桌日式菜，摆上了一壶自带的“梅子酒”，冯露晚便离开了别墅。只剩下成默和白秀秀在庭院里相对而坐。

    成默主动给白秀秀斟酒，等酒倒满，白秀秀轻启朱唇，“关于要不要把你交到‘天选者审查委员会’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

    “哦......”成默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也把自己的杯子给添满。

    白秀秀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左拥右抱，风流快活，倒是不急。”

    成默心想：我那是奉旨配对，更何况我也没有和雅典娜突破最后一道关卡，不过左拥右抱确实是真的，只是抱的是沈幼乙和沈道一，本质上可以说是同一个人。但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于是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急是因为我急也没有用，能做的只有等待。至于左拥右抱，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的轻松？”他又想：每天十二次，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白秀秀冷淡的说：“那是你的私事。”

    成默心想：既然你知道私事就别问啊？问了又好像自己完全不关心，是我提起的样子。可他又能拿白秀秀怎么样？就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你必须接受一项任务，才能避免上‘天选者审查委员会’。”

    “接受一项任务？”

    白秀秀点头说：“对，这件事还得从颜复宁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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