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和康纳的声音不断的传入蝙蝠洞里，伴随着最后一句咒语，蝙蝠洞归于平静。

    康纳和比利最后提到的海王，让蝙蝠洞里的气氛更加凝重。蝙蝠侠打开了亚斯兰蒂的水下摄像头，超声波探测仪，蝙蝠雷达。

    “老爷，我认为你现在回来不能够起到什么实际效果。”

    阿福开口打破了平静，平常这都是迪克的工作，但是现在。

    阿福仔细端详了一下展台的玻璃，拆开又修好的罗宾制服，静静地立在展柜里。

    蝙蝠侠在蝙蝠电脑前分析有关正义联盟的事件——主要是海王，迪克戴着耳机反复的听着刚刚录下的录音。

    控制台上摆放着历代罗宾制服，还有从提姆和杰森房间里找出旧罗宾制服。

    天知道当迪克拿出自己旧的不能再旧的制服和红罗宾的制服做对比时，是什么心情。

    事实证明，迪克的制服是最好的。

    不管是最新制服，还是最开始的那套制服，在同一个时期内，迪克的制服一直都是最好的。

    红罗宾的制服简直就像普通的衣服一样，除了最外层的软甲是蝙蝠洞出品，其他的部分几乎是装饰品，防护作用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制式装备。

    罗宾的制服在损耗小的情况下，一般都不会更换，而是罗宾自己修理或者是阿福修理，材料在蝙蝠洞里随便取用。蝙蝠侠升级更换罗宾制服也不会询问，以前的制服去哪了。

    该死的，如果都是这样的制服，那红罗宾取用的材料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迪克烦躁的拨弄着手里的耳机，集中注意力，不要让其他的事情影响你。现在比利和康纳的情况比较重要，提姆和杰森一个在哥谭一个在纽约，很安全 。

    迪克冷静的分析着比利的话，罗宾的三个认可条件，比利似乎把罗宾当成了一种职业，需要有人盖章认定的那种。

    但罗宾不是一个职业，这是一份责任，罗宾的披风下面承载的是整个哥谭市的平安，其中所混杂恐惧和黑暗，可不是如此简单。

    仅仅三个条件就能成为罗宾，简直就像是什么通关游戏。比利为什么会认为满足了这三个条件就能成为罗宾？是谁告诉他的？

    还有小翅膀的话，罗宾和知更鸟在他们那里代表着什么意义？红头罩这个身份是在保护小翅膀？

    超人到底在隐瞒什么？

    红罗宾又是怎么回事？其实仔细算起来，小翅膀并不是二代罗宾，第二代罗宾应该是蝙蝠少女——芭芭拉。

    芭芭拉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在蝙蝠侠身扮演着罗宾的角色，除了她的名号不是“罗宾”而是“蝙蝠少女”之外。

    芭芭拉也不能呆在一直待在蝙蝠洞里，她还有戈登局长，一个家。

    出了事之后，芭芭拉在经过很长一段完全没有起色的治疗后，就被送离了哥谭——在戈登局长的坚持下。

    戈登局长几经辗转找到了芭芭拉现在所处的疗养院，治疗很有效。

    现在看来，恐怕那家疗养院已经准备多时。特意选在了火星猎人的城市，降低我们的警惕性，治疗的效果让救女心切的戈登局长更加坚定了芭芭拉离开哥谭是最好的选择。

    蝙蝠侠总不能真拦着一位父亲，何况芭芭拉的病情确实有了起色，即使有疑点蝙蝠侠也只能暂时放下。

    蝙蝠侠拜托火星猎人照看芭芭拉，出了问题也好有人保护行动不便的芭芭拉。蝙蝠侠悄悄买下了疗养院的一部分股份，还有疗养院周围的商店。

    也不知道芭芭拉现在怎么样了，芭芭拉自从记忆恢复后就执意留在疗养院。还看上了一个男人，不知道芭芭拉到底想干什么？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姑娘？不可能，那可是蝙蝠少女，不对，现在应该是——神谕。

    芭芭拉的新名字

    提姆去看望芭芭拉时，提出的让芭芭拉接手蝙蝠洞的后备情报工作。至少让芭芭拉有点事情做，不至于太无聊。蝙蝠侠一开始没有同意，认为这件事情会消耗芭芭拉的心神，同时蝙蝠侠还希望芭芭拉从现在开始彻底脱离哥谭，脱离蝙蝠侠，扔掉蝙蝠少女的身份，重新开始平静的生活。

    蝙蝠侠和芭芭拉几乎是大吵一架，芭芭拉没过多久就离开哥谭，去往疗养院。

    提姆经常去看望芭芭拉，带着树莓味小点心，两个黑客爱好者交换一下情报什么的，联合起来折腾一下蝙蝠侠。蝙蝠侠很头疼他们的恶作剧，有时候会顶着一身奇怪的东西回家，但蝙蝠侠不会阻止——这是他们特殊的和解方式。

    他们关系很不错，在提姆的坚持下，阿福的三餐牛奶的安抚下。

    蝙蝠侠默许了芭芭拉接手蝙蝠洞的一部分情报，但是电脑上加装防沉迷工作软件。

    树莓味，想到这里，迪克猛然站起来。

    芭芭拉喜欢吃甜食，最喜欢的是树莓味。这种偏好并不明显，只要是水果味的就没有芭芭拉不喜欢的，她喜欢水果味。

    这件事只有经常和芭芭拉见面，甚至一起吃东西的人才会发现，芭芭面对各种口味的，会不自觉多吃几块树莓味。

    所以，提姆是怎么知道？

    提姆第一次去见芭芭拉的时候，芭芭拉处在一个特殊时期，躺在病床上即将离开哥谭，芭芭拉认为自己拖累了所有人，现在又要离开自己出生长大的城市，蝙蝠侠要求蝙蝠少女成为都市奇谈。

    自从芭芭拉受伤后，阿福在大宅里就没有做过有关树莓味的任何东西——大家会伤心。

    那就只剩蝙蝠侠的情报记录，可提姆根本没有权限去看。

    芭芭拉因为药物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吃甜食，戈登根本不知道芭芭拉最喜欢树莓味，戈登局长那个大忙人知道芭芭拉喜欢水果味就不错了。

    提姆成为罗宾后根本没渠道去了解这件事，除非——他早就知道。

    和杰森一样，早就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所以会带着树莓味的点心，去看望要离开哥谭的芭芭拉，时间也对的上，那个时候杰森已经死而复生，被带到刺客联盟。

    录音说的很清楚，杰森回来了，芭芭拉的病就会好，药物副作用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在意。

    只要杰森回来，芭芭拉就会好。

    提姆从不担心芭芭拉，甚至对芭芭拉能够站起来这件事，比芭芭拉还要信心。

    因为提姆早就知道，知道一切。

    芭芭拉一定可以好起来。

    “布鲁斯，你是不是早发现了！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否定提姆，否定提姆不是罗宾！”

    迪克眼角微红，手里紧紧攥着罗宾制服的一角。

    回想起红罗宾有些颤抖的声音，迪克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笑话。

    被计算着，引诱着说出了承认罗宾的条件，成为红罗宾最近陷阱的最后一推。

    说起来惭愧，也许是对上一任罗宾的愧疚，或者没能保护好罗宾，自己的搭档，弟弟，家人的后悔，没有及时发现小丑动态的无能，导致杰森掉入小丑陷阱身亡。

    迪克非常认真的教导提姆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罗宾，爱护提姆，成为一个好搭档，好哥哥。

    在迪克的心里，提姆非常棒，甚至比自己还要出色。

    迪克没有正面的回应过，从来没有，提姆是罗宾。

    迪克从颤抖的喉咙里挤出质问：“布鲁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迪克少爷！”

    管家厉声阻止了迪克，迪克努力克制住情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美丽的蓝眼睛翻滚着无数的情绪，看着阿福。

    蝙蝠侠总是这样，这样洞察一切，毫不在乎的毁掉一些珍贵的东西，冰冷漠视着，拿出自己拥有的一切换取情报，伤害到别人也不在乎，好像蝙蝠侠没有感情，没有人性，是一个冰冷的机器，按照程序一步步前进。

    当蝙蝠侠他认为自己不值得拥有一切，或者蝙蝠侠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蝙蝠侠就会竖起身上的尖刺，阻止任何人靠近蝙蝠侠半步。但蝙蝠侠身上的刺是双面的，每刺痛别人一分，蝙蝠侠心里的刺便增长一分。

    黑色的披风遮住了红色，哥谭腐烂的气味盖住了血的味道。

    所以，蝙蝠侠就可以无所不能？

    蝙蝠侠不是上帝，他会痛。

    迪克不想让任何人受伤，哪怕出发点是好的，那也不行！

    自己伤害自己更不行！

    可是蝙蝠侠那个脾气，迪克和他吵了这么多年才勉强掰回来一点，红头罩的出现，杰森的复活，还有记忆的消失和回归。

    迷雾重重，蝙蝠侠竖起尖刺，把所有人推的远远的。

    迪克的努力轻而易举被打破，当然迪克自己也没好到那里去。蝙蝠侠的抵触很明显，迪克看不见的屏障已经牢牢竖起，只剩一个欢乐的外壳展现给世人。

    迪克坐回椅子上，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指插进发间，低下头躲开了阿福的视线。

    不是蝙蝠侠的错，是我的错，如果一开始自己没有接电话就好了，没有接就好了，让提姆在家就好了。

    “阿福，如果我没接那个电话，如果我没有……”

    阿福打断了迪克的话：“没有如果，迪克少爷。”

    “这都是我………”

    “不是你的错，迪克少爷。提姆少爷一直都是罗宾，他一直都是。”

    阿福整理了一下衣领，保持最好的状态，面对一切。

    “布鲁斯老爷，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什么吗？”阿福顿了顿，最终还是说出口，“你说过要带杰森少爷回家，布鲁斯老爷。杰森少爷现在就在纽约，躲在蝙蝠洞里可不像你的作风。”

    布鲁斯只是沉默

    “那也是我的孩子，如果老爷不去，我会亲自带他回家。”

    布鲁斯终于开口了：“他是杰森的亲生父亲。”

    阿福：“提姆少爷怎么办，您要看着他一直躺在哥谭的医院里吗？”

    迪克受不了这样的对话，愤怒烦躁的情绪像即将爆发的火山，急促的话语中夹杂着□□味。

    “那是我捧在手心上，宠爱着弟弟。”

    “不管你怎么想，蝙蝠侠怎么做，我一定要带他回家。”

    “托尼·斯塔克是他的亲生父亲，没错。可我也是他的哥哥！你是他的养父，杰森的名字还在韦恩家的族谱上！”

    “提姆的身份有问题。那他就不是你的孩子了？你把他独自一个人放在医院，你去看过他吗？不是监视器，而是面对面那种！”

    布鲁斯避开迪克尖锐的提问，并试着安抚已经看起来快要崩溃的孩子。

    “提姆没有独自一人，达米安和他在一起。”

    “达米安？！你让一个小孩子去照顾提姆。”

    “有达米安足够了。”

    “布鲁斯，达米安在刺客联盟过的生活和这里完全不一样，你能确定达米安那个性格，和提姆放在一起会安安分分的过完一整天，而不是趁机再什么地方搞点破坏？”

    “迪克！”

    迪克瞬间收声，他不应该这样评论达米安，有些东西是达米安选择不了的。布鲁斯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过来，更让迪克难受的是阿福的目光。

    布鲁斯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迪克对达米安有这么大偏见吗？他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迪克紧紧的攥着拳头站在蝙蝠洞里，嘴角下撇，面上强撑。

    布鲁斯决定换一个话题。

    “迪克，你知道蝙蝠侠不喜欢魔法。”

    “魔法这个东西是不可控的，而蝙蝠侠更相信他的科技和他自己的能力。”

    “但是谁又没在孩童时期期待过魔法？小小的牙仙，美丽的精灵，甚至还有屠龙勇士。每一个孩子都想过自己长大成为一个魔法师，挥舞着魔法棒打败坏蛋或者恶龙。”

    “彼得·帕克是我的朋友——一个魔法师朋友，我真的很感谢他。如果不是他在帮助蝙蝠侠，蝙蝠侠在刚刚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伤痕累累，甚至备受挫折，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

    “这个我最有发言权，老爷您的骨头可是多亏了彼得少爷，才没有变成碎片。”

    “阿福。”

    布鲁斯无奈的喊了阿福一声

    “抱歉，您继续。”

    “蝙蝠侠有了彼得·帕克这个强力的后盾，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在城市内建立恐惧和威严。蝙蝠侠不是没有怀疑过彼得，只是…他没有理由，彼得他拥有足够的实力。他表现的好像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特别喜欢蝙蝠侠的普通人，一个喜欢和布鲁斯·韦恩做朋友的人。”

    “那时候的蝙蝠侠太年轻，看不透彼得对蝙蝠侠的帮助到底有多大。直到彼得·帕克离开哥谭，蝙蝠侠夜巡的压力骤然加大，那时候我才意识到蝙蝠侠依赖彼得·帕克的帮助已经成为了习惯。”

    “于是，我有了一个小助手，”布鲁斯转头看向迪克，“他很可爱。”

    迪克被蝙蝠侠罕见的坦诚吓到了

    布鲁斯继续诉说：“我教导罗宾不要过分依赖别人。但是迪克，我给你用的药都是彼得制作的，痊愈速度快，没有严重后遗症，不会留疤，甚至还能美白养颜。”

    迪克原本被蝙蝠侠吓到的表情，在听到“美白养颜”这词弄的扭曲起来，“这就是我为什么当了罗宾之后皮肤为什么越来越滑，脸蛋儿越来越水嫩！？我还以为是阿福手艺好的原因。”

    “感谢迪克少爷对我的赞美，不止是药物的原因，是迪克少爷底子好。布鲁斯少爷吃了我做那么多菜，也没有迪克少爷收到的情书多。”

    迪克回想起自己上学时满满一柜子一桌子的情书和巧克力，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呐。

    “作为蝙蝠侠我和你一起成长，蝙蝠侠需要罗宾，罗宾需要蝙蝠侠。我们相互扶持着，走到了现在。蝙蝠侠已经完全可以独立了，但是现在看来，蝙蝠侠并完全没有脱离彼得·帕克的保护，我也是。”

    “我之前没有找扎塔娜，是因为我害怕彼得的秘密因为我泄露。他总是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似乎只要可以，他什么都可以给我，给蝙蝠侠。”

    “我曾经趁着醉酒问过彼得能否让死人复活，是不是能活人看见灵魂。或者进入地狱天堂什么的。”

    “老爷…”，阿福的眼底浮现出忧虑。

    “已经过去了，阿福。”布鲁斯安抚阿福。

    “彼得告诉我，死人复活除非日期很近，或者他的灵魂已经被妥善安置，可以去寻找新的身体。一般只有不受欢迎的魔法师才会使用这些魔法，换句话就是黑魔法。使用这些魔法很多都不是人类，恶魔居多。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进入地狱和天堂倒是很容易，但只是进入是找不到什么东西，天堂很大，地狱又很深。”

    “灵魂如果拥有强烈执念，会停留在人间，但根据时间的流逝，灵魂会慢慢的变成没有神智的厉鬼，幽魂。”

    “我没有告诉彼得我想要找的人是谁，但彼得还是去了。我不知道彼得为了这个付出了什么，也不知道彼得在干什么，但那一段时间彼得真的很虚弱，他应该找了好久都没有任何发现——如果有发现，恐怕彼得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我。”

    “我等了很久，直到彼得几乎是面无血色的送了我一个礼物——一把武/士刀。彼得告诉布鲁斯，那是布鲁斯迟到的生日礼物。”

    迪克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阿福只是隔着衣服轻轻按了一下胸前的挂坠，也许还有一声谁都听不见的叹息。

    “没错，蝙蝠侠总是这么玩弄人心，布鲁斯在生日宴会上借着醉酒向彼得提出要求，任性无理的要求。彼得就去做了，认真的不可思议。就好像布鲁斯那个花花公子还被纵容的不够似得。”

    “那把刀，是彼得一开始就准备好的。我毁掉了布鲁斯应该在生日那天得到的礼物，还有一个快乐的生日宴会。”

    阿福：“像老爷和夫人那样的人，肯定是在天堂享受他们的生活。”

    迪克不能评价什么，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看见曾经的父母，只需要一个请求。迪克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比蝙蝠侠更好，又或者糟透了。

    “我们讨论一下另一件事，关于杰森和火星猎人。火星猎人的记忆，我看了。具体内容，”蝙蝠侠转头看向迪克，“你看过那份文件了。”

    迪克决定顺着蝙蝠侠的台阶下，保护老父亲的自尊。

    “看了，”迪克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真是，惊心动魄。”

    “惊心动魄。”蝙蝠侠重复着迪克的话

    迪克调出文件放在电脑屏幕上，资料层层叠叠出现，排列有序。

    “关于那个男子学校兼孤儿院，是玛·格雯女士开办的，在犯罪巷已经开办了接近10年了。她是一个成功的犯罪大师，在蝙蝠侠对犯罪巷的重点关注下居然把学校办的红红火火，今年还开了分校。据说布鲁斯·韦恩还曾经专门捐款给这个学校，昨天又拨款新建了一个多媒体教室，里面东西都是韦恩集团最新款，大手笔。”

    巨大的屏幕上，韦恩集团捐助的摄像头正在勤勤恳恳的工作着。迪克戏谑冲着布鲁斯挑起眉毛，可惜布鲁斯没有任何反应。

    “杰森今年16岁，8岁的时候进过孤儿院倒是有可能，不过资料里面孤儿院的设施也太超前了一点。八年前的地球科技，可没有如此高端的地牢，现在的科技还差不多。”

    “带杰森走的那辆车，根据资料上描述，车身平稳异常，而玛·格雯的学校八年前因为爆炸案，周围都是碎石子路。”

    “实验室确认存在，现在已经被超人砸成灰了。魔法和康纳的问题，我保留意见。康纳可能是我侄子，如果情况属实。”

    随着迪克手里的罗宾镖高高抛起，又狠狠的扎在墙壁上，迪克的意见已经结束了。

    罗宾镖在墙上微微颤动，阿福的嘴角向下瞥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迪克：有点冷，冷气开大了？

    布鲁斯打开电脑，弹出几张图片，古老的羊皮纸上写着古老的埃及语言和一些奇怪的图案。

    “我联系了扎塔娜，她从命运博士查到的资料，一种魔法——寄生魔法。这种魔法起源于天使与恶魔的一个赌约。恶魔为了引诱浮士德堕落，魔鬼答应做浮士德的仆人，带他重新开始人生历程，条件是一旦浮士德感到满足，灵魂便归魔鬼所有。浮士德便与魔鬼订立契约，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魔鬼给浮士德创造了仆人，用来满足浮士德的欲望。他们拥有基本的神志，会听从主人的命令。但是，浮士德看不上这些没有智慧又长相丑陋的东西，于是魔鬼就抛弃了他们。被抛弃的仆人漫无目的在大地上游荡，一些魔法师发现了他们。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一个魔法师控制了恶魔的仆人，仆人很强大，很快就帮助魔法师建立了国家，但同时仆人的战斗力需要大量的魔力来支撑。”

    ”为此，魔法师发动全国的力量寻找魔力充沛的地方，器物或者人类作为母体，然后让仆人吸收母体的力量来保持战斗力。国民苦不堪言，趁着魔法师国王外出，民众推翻了这个魔法师的统治。一名身着赤甲的骑士杀死了魔法师，带走了恶魔的仆人。大地重归平静——这就是寄生魔法的起源。”

    “这起源真是……”，迪克把玩着手里的罗宾披风的一角，“哦，抱歉，请继续。”

    布鲁斯看着已经被迪克扯出一个口子的披风，眉头微皱。这披风原来这么脆吗？

    “骑士带走恶魔高的仆人之后，有人说骑士杀死了他们，也有人说骑士被仆人杀死了，总之没有人见过骑士。”

    “不止如此，因为这个故事太过久远，扎塔娜又拿出来了另一个版本。推翻魔法师政权的是另一个魔法师，魔法师封印了仆人，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迪克：“就这样？”

    迪克耐心的将罗宾的披风的褶皱一一抚平，阿福一杯咖啡放到布鲁斯面前。伴随雾气，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还有后续。魔法师的后裔——贝尔琪又称‘猩红女巫’。贝尔琪原本是一个温柔又美丽的红发魔法师，一个丈夫，一个孩子，完美的一家三口。但是，在一次被仇家找上门的混战中，丈夫为了掩护贝尔琪和孩子离开，死于敌人之手，孩子因为受伤过重不治身亡。贝尔琪疯了，她带着孩子的尸体冲进了敌人的堡垒。失去家人的愤怒，让贝尔琪变成了一个魔鬼，她将敌人屠杀殆尽。她身上魔法袍被敌人的鲜血染成了红色，这就是‘猩红女巫’的起源。”

    “她失去了家人，一个失去孩子母亲，也许是爱的力量，又或者是恶魔的引诱，贝尔琪来到了这个地方。她解开了封印杀死了恶魔的仆人，将自己已经死去孩子的身体和仆人的尸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生命体。贝尔琪让这个虚弱的生命，寄生在自己身体里发育成长，贝尔琪每天消耗着大量的生命力和魔力来供养这个生命成长，最终让这个生命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孩子。贝尔琪认为她的孩子复活了，但没有一个正常孩子会拥有恶魔般的能力。魔法师都排斥他们，贝尔琪带着她的孩子离开了这片土地，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但后来，另一种说法开始流传，贝尔琪创造的实际上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傀儡，只是贝尔琪固执认为自己的孩子复活了。”

    迪克停下摆弄手里的东西，皱起眉头。

    “这种寄生魔法的对母体的负面影响非常大，不过这不能证明杰森曾经被人当成‘母体’使用，一种强行让各种魔物寄生的母体。”布鲁斯狠狠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那只能说明，这种魔法确实存在。”

    迪克眯起眼睛：“你不认为杰森经历过那些？”

    “这个魔法消耗的不只是魔力，还有大量的生命力。根据情报，除非杰森的身体里储存的魔力和生命力达到了可以直接毁灭世界的高度，”蝙蝠侠停顿了一下，跳过了一些大家都不想提及的东西。

    “杰森如果拥有这样潜力，那个魔法师根本控制不住杰森的力量。这样一来…”

    “就不成立了。”

    迪克冷静的接过蝙蝠侠的话，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枚蝙蝠镖，未喷漆的蝙蝠镖在迪克指尖上下翻飞，带起冰冷的色彩。

    “杰森有这个能力，就不会被人困住。如果杰森没有，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见到他。”

    他会直接死去。

    “那是杰森的记忆。”迪克指出事件的不合理处。

    杰森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能在实验里活下来。杰森如果有这样的潜在实力，蝙蝠侠不可能没有一点察觉。

    退一步讲，杰森控制潜能的能力十分出色，遇见了那种情况，杰森能更好的处理，绝对不会拖到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是什么地方不对？

    蝙蝠侠的情报？

    还是……

    “迪克少爷，记忆是会说谎的。”

    阿福把一打花花绿绿的书放在桌子上，推到迪克面前，“少爷有空可以看一看，年轻人的爱好。”

    《邪王追妻三十六记》

    《魔仙堡》

    《迎娶白富美》

    《韩哥，我好甜》

    《我无敌你随意》

    《鬼王的甜宠文日常》

    《孔雀娇养日记》

    《君侍》

    《光明正大的推文》

    “………”

    迪克看着花花绿绿的封面，感觉牙酸，“这些都是什么？”

    “老年人的一点小爱好，总得跟上你们的潮流。”

    迪克拿起最上边的一本，草草的翻看了几页，青春期的小孩子或许会喜欢这种充满着幻想和不真实的故事。

    阿福抽出其中的一本翻开，递给迪克。

    上面密密麻麻的做着批注，是布鲁斯的笔迹，严谨的分析就像是什么学术论文，而不是一本普通的小说。

    阿福：“迪克少爷，这些书都是记在火星猎人的账单上——蝙蝠的控制欲，琼恩先生每买一个东西，蝙蝠侠都知道。”

    迪克翻了一个白眼：“火星猎人周围的商店都有韦恩的股份，看自己家的销售记录又不犯法。”

    做了标注的书页不是很多，迪克很快看完了。

    “哇哦，真是…惊心动魄。”

    布鲁斯点开电脑里的文件，打开那个记录在杰森档案里的文件，迪克看过的那个档案——“杰森的记忆碎片之旅”

    “我们要查清楚真相，迪克。”

    “真相不重要。”

    “真相很重要。”

    “你要是再去寻找什么真相，杰森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到哥谭了。”

    “我是他的父亲，难道不想带他回家吗！”

    “那我们就带他回来！”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有正义联盟，还有超人。你真的以为超人不知道康纳的存在是怎么回事吗？斯塔克大厦难道比蝙蝠洞还要安全？”

    “迪克！”

    眼看两个人马上就要吵起来，阿福一手一个鸡毛掸子，让两个人吃了一嘴的毛。

    “迪克少爷，该休息了。”

    阿福温和却不容拒绝姿态带着迪克回到了房间。

    迪克带着点赌气一下子摔进柔软的床铺上。

    阿福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坐在床头，看着迪克使劲把脸埋进枕头，把头发弄的乱糟糟的。

    好一会，枕头里传出迪克瓮声瓮气的声音。

    “阿福，布鲁斯不要小翅膀了？”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老爷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们。”

    “可托尼·斯塔克是小翅膀的亲生父亲。”

    “确实是事实，但老爷的魅力还是很大的，我们并非没有胜算。”

    “阿福，布鲁斯为什么不愿意带小翅膀回来了？”

    “迪克少爷。”

    阿福没有回答，只是低声喊了迪克一句。迪克也没想着让阿福给自己一个答复，更像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没能带他回家，明明当时自己离杰森那么近。

    迪克使劲把脑袋往枕头里蹭，似乎想用软绵绵的枕头溺死自己。

    为什么蝙蝠侠不愿意？

    原因很多。

    迪克闭上眼睛，大量资料在脑海里浮现。

    魔法

    寄生魔法的起源如此久远，甚至和恶魔扯上了关系。猩红女巫，这个名字又极可能和变种人扯上关系。杰森死而复生，超人和杰森的关系不一般，康纳又有着氪星人的基因。

    比利和康纳

    现在他们又和复仇者联盟纠缠不清，钢铁侠是杰森的亲生父亲，这一点蝙蝠侠已经做过DNA对比证实过了。比利是知情者，康纳也是，就是不知道超人知道多少。

    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已经牵扯进来了。

    小翅膀的身体还不好，据说是雷神干的。钢铁侠的防火墙做的太好了，蝙蝠侠这边弄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要想带小翅膀回家，就要解决这些。才能让小翅膀平平安安，毫发无损的回家。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着小翅膀自己回家？”

    迪克沮丧的得出和蝙蝠侠同样的结论，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动的接受所有的结果的体验。真的不太好。

    “不，我们去接他。”

    “我们？”

    迪克疑惑的看向阿福。

    “我们。”

    “那蝙蝠侠？”

    迪克一瞬间同意了这个提议，但蝙蝠侠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会不会对他计划造成什么影响？蝙蝠侠没有帮手，计划会进行怎么样？阿福都走了，蝙蝠侠怎么吃饭？会不会饿死在蝙蝠洞里？

    阿福没有回答迪克的问题，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阿福不希望他们之间再出现什么了，明明他们都珍爱着对方，阿福只能努力的挽回他们之间的裂缝。

    “老爷自从火星猎人走了之后，昏睡了将近5个小时。可火星猎人叮嘱过我，老爷至少会休息10个小时。火星猎人的记忆旅行消耗的可不只是体力，老爷更需要静养恢复心神。”

    “老爷强撑着爬起来，口述让我记录了在火星猎人那里知道的所有信息。”

    阿福停顿了一会，才说出下一句话：“迪克少爷，他在哭。”

    迪克猛的坐起身来，虽然作为第一任罗宾，连蝙蝠侠最糗失误都知道的罗宾。

    可是迪克从来没有见过蝙蝠侠流泪，哪怕是埋葬杰森，布鲁斯也只是冷硬的悲伤。

    “我看着他走到现在，从一个活泼的小小少年，到现在的阴沉沉的蝙蝠侠。布鲁斯老爷那个时候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了，这崩溃的样子我的记忆里只有两次。”

    迪克知道阿福要说什么，那是悲伤的过去。

    “一次，是在布鲁斯老爷九岁那年，一次，是他带着杰森少爷的尸体回家。”

    “老爷无时无刻都想把你们护在羽翼之下，他爱护你们绝对不比任何人少一分。”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凝固起来，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

    迪克突然开心的笑起来，轻快的声音让沉默的空气松动。

    Fuck you Batman

    “阿福，我们去纽约吧！”

    我要把小翅膀带回来！

    “当然。”

    “我记得布鲁斯炸过厨房？”

    我们走了之后，布鲁斯估计会把厨房炸掉。

    “韦恩庄园的厨房禁止布鲁斯老爷出入。”

    放心，蝙蝠侠只能吃外卖。

    “走之前，我们需要带点什么吗？”

    阿福摇了摇头，“我已经准备好了，迪克少爷，愿意跟我去一个的地方来次冒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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