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范嫣然？”

    “又来了啊？”

    “百分百冲着尧哥来的。”

    受到外来干扰，几个男孩的动作都不由渐次停了下来，只有燕尧仍然我行我素，绕过一群木头人来了个灌篮之后，重新落地的他有些不悦：“都愣着干什么？继续。”

    “等一下！”范嫣然急切地喊了一声，尽量维持优雅地快步走进了球场。

    她伸手抚了抚被风吹得有一丝凌乱的长发，抿抿唇，竭力想要在对方面前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燕尧，我最近对篮球很有兴趣，可以请你教教我吗？”范嫣然眼神期盼。

    “滚。”燕尧瞥了她一眼，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他向来讨厌自以为是的人，这女人则是此类中的佼佼者。

    “继续。”他的语气加重了一点，将怀中的篮球猛然拍了出去。

    刘诚接到球，立刻配合同伴开始组织进攻。他学着自家老大无视了某校花，眼神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她以为她是自家小女神吗？被老大拒绝了那么多次难道心里都没点B数吗。

    一群大男孩有样学样，硬生生把一个大美女晾在那里。

    范嫣然站在那，脸都白了，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她没说话，身后就已经有人在为她叫屈了。

    “燕尧！”一个身形颇为健硕的男生站了出来，摆出一个要理论的样子，理直气壮地指责，“你这样对女生，未免也太没风度了吧！”

    “就是就是。”

    “不就是教一下篮球吗？”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是我被校花找上门来，早就……”

    周围的学生似乎受到鼓舞，也开始跟着起哄。

    燕尧原本准备无视到底，但边上多出这许多苍蝇的嗡鸣，到底还是影响了他的心情。

    “嘭！”

    原本准备投三分的篮球转了个向，急速旋转着朝场外飞去！

    还在得意于自己的言行受到校花瞩目的健硕男生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脸部、鼻子遭到剧烈撞击，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

    “啊啊啊！”他痛得捂着脸在地上打滚，周围的学生们仿佛受惊的羔羊般四散开来，脸上满是心有余悸。

    刚才是昏了头了吗？是什么给了他们挑衅燕尧的勇气！

    他打人可是从来不留情面的！

    范嫣然脸色惨白，同样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要知道刚才那男生就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篮球几乎是擦着她的脸过去的！

    “我说，滚。”燕尧偏头看着场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黑得仿佛化不开的幽黑眼睛，无论扫到那里，都会引发一阵惊恐不已的颤栗，“别让我说第三遍。”

    范嫣然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虽然还心有不甘，身体却很诚实，立刻带着自己的跟班们转身离去。

    走到一半，她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

    那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亘古的黑夜，神秘、黑暗又冷酷、强悍。范嫣然偶然见过他和别人打架的样子，那一面倒的暴力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的力量感、那昏暗的街灯下半掩在阴影中的侧脸、微微挑起的笑，一下子征服了她。

    她是第一次这样近乎疯魔地着迷着一个人。即使被视为笑话也努力地想要靠近他。但是他对她从来就无动于衷。

    如果只是这样，范嫣然也认了，全当燕尧是宇宙天穹中那颗最为可望而不可即的星，谁也得不到，只能永远珍藏在心中仰望。

    但是，她却听到燕尧花了一节课的时间教一个女生打球？

    那个女生，还是自己先前就有过警觉、传闻中和燕尧有些关系的那个秦暖？

    凭什么？

    那个平平无奇的女生到底哪里吸引了你的注意？

    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范嫣然的心中实在有太多问题想问。

    只是触及到那双毫无温度的漂亮眼睛，再多的问题也只能化为乌有。

    ***

    葱郁的林荫道，秦暖和郝佳佳两人结伴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所以，你真的自己一个人在操场角落玩了半个小时的呼啦圈？”秦暖有些遗憾，“我怎么没看到你啊？”

    “因为你全程跟燕尧大佬你侬我侬，根本没有移开视线过啊！”郝佳佳鄙视地说。

    “我的视线一直看着球的。”秦暖给自己辩解了一句。

    郝佳佳撇了撇嘴，对获得了大佬白金级VIP服务的秦暖可以说是实名羡慕了。

    顺带一提，“我觉得你要出名了，暖。”郝佳佳认真地说。

    “什么意思？”秦暖偏过头看着她。

    “今天在操场上体育课的有三个班，高一两个，高二一个，东操场几乎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大半节课都在盯着你和燕尧大佬的一举一动。”郝佳佳的脸色变得有点严肃，“燕尧大佬的人气你懂得，估计下了课这个课间传言就会满天飞了。我以前从来没听说他有跟哪个女生走的比较近的，你可能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也是，估计范嫣然又要盯着我了。”秦暖叹了口气，她是不是又给原女主顶雷了？

    其实在燕尧对她提出邀请的时候，秦暖就预想到可能会出这种问题。但她现在隐隐把燕尧当成朋友/人形吸猫器/共同撸猫的道友，如果仅仅因为忌惮女配这样的理由和他保持距离，那也太可笑了，也太可怜了，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反正原著中女主和燕尧的感情线到了寒假期间才会正式启动，到了下学期范嫣然的眼中钉估计就会自动换成闵嘉怡。

    秦暖表示自己没在怕的。

    郝佳佳对秦暖的乐观表示担忧：“昂滴笨蛋暖，你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你的敌人只有范大校花吗？”

    “不然呢？”秦暖反问，“喜欢燕尧的女生没那么多吧。我记得聂泽比燕尧还要更受欢迎一点？”

    “话不是这样说。”郝佳佳摇了摇头，“以前的大佬就是高岭之花，根本没有人敢觊觎的，大家都是在心中默默膜拜。结果出现了你这样的情况，大家知道大佬也会怜香惜玉的，那还不都蠢蠢欲动起来啊！”

    “我跟你说，今天消息传出去之后，大佬被表白的次数肯定也会暴涨！”

    郝佳佳得意地仰起脸：狗头军师.JPG

    秦暖无语地摇了摇头：“好吧。不过那好像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根据郝佳佳的脑洞，受苦的已经变成燕尧了吧？

    “反正，你最近不要单独一个人行动了，特别是在学校的时候。”郝佳佳想了想，强调，“去厕所也要叫上我！我陪着你，两个人的话，被找茬的概率会低很多。”

    “好。”秦暖看着郝佳佳，心中有些感动。虽然这个同桌很逗比、思维跳跃、脑洞奇大，但确实还是很为她着想的。

    两人走过林荫道，顶着大太阳进了教学楼。

    “我想去厕所诶，你陪我去一下吧。”郝佳佳突然说。

    “……好。”秦暖点头应下。

    1号教学楼一楼并没有设立教室，走廊到尽头依次是保健室、会议室、器材室、小仓库、厕所。

    因为基本没什么人气，所以这边的厕所也特别冷清。因为采光不太好，即使是大白天感觉也有些阴森。

    郝佳佳有点害怕，一边走一边轻声嘀咕着：“陪伴是相互的嘛。你不陪我的话，你就要一个人回教室，你就落单了……暖啊，那些电视剧里，被校园欺凌的女生都是落单的时候被抓住的……”

    “我知道了。我们快点，等下要上课了。”秦暖无奈地牵起她的手，加快了脚步。

    郝佳佳看着秦暖走在前面的背影，顿时安心了很多，喜滋滋地快步跟着。

    两人走到厕所门口，还未看到隔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响亮的耳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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