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探王府(下)

作品:《库米传奇

    晚间酉时三刻,王府夜宴准时开始,只见李乾顺又换了全新装束穿戴如下:头戴杏红描金法盾冠,身穿黑锦五彩团龙服,腰缠玉带、脚踩藻靴。然后,照例是在东杉、卓店两员带刀护卫左右跟随下,穿过东兴门往东兴殿正殿信步而来。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大家平身,众爱卿随朕进殿入席罢。”

    说完,李乾顺迈步登堂入室,而忠勇王妃、李米、耀龙玄岩、李仁友、郭庆年、周怀来、祈布以及皇帝特意召来的西夏南院其他三员武将还有灵关城本地制府轩围,在左右两侧站起也都跟着步入东兴殿落座皇帝座下。

    “皇上。”

    众人一坐定,王府里的一个宫女却先红盘金碗端上一碗汤药请皇帝饮用。

    “这…这是什么?”

    李乾顺看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自然疑惑不解,李仁友见状连忙说到。

    “皇上,您今天下过黄河,臣担心您受寒,特意请太医用红糖、生姜、参须熬了一碗祛寒汤。当然,祈将军还有另外下过水的十一名将士们臣也都有准备。”

    “放糖了?”

    皇帝听了李仁友的说明反问了一句,然后他看了看放在东墙边长桌上的飒露紫酒瓶回头说到。

    “朕今天要喝葡萄果酒,这糖水就不喝了吧。朕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打紧的。这么说,祈布桌上那一碗也是…祈布,你用喝吗?”

    “回禀皇上,臣也不用。”

    “那好,撤,都撤了吧,倒酒,倒酒,菜也上吧。”

    和月牙泉时不同,这次的宴会参与人数少一些,因此皇帝也没有长篇大论说太多话,王府晚宴便从容开始。

    “玄岩,什么时候开始晾的酒?”

    “回禀皇上,申时开的,因为年份特别老了,虽然是最好年份的飒露紫,不过考虑到飒露紫历来的酒性,我也就一直瓶晾而没有换用净酒瓶。等到倒酒的时候才从酒瓶里倒出来吧。”

    “…”

    听耀龙玄岩说完,李乾顺先端起酒杯,闻了闻杯中酒接着说到。

    “哈哈,很好,你处理得非常恰当,对这种过了百岁的老酒,宁可等酒香慢慢散发却不可操之过急。原瓶晾最好,就算喝的时候香气内敛一点,喝的时候等等就行。”

    “…,嗯,这颜色也是杏黄杏黄的,好酒,好酒。”

    殿内灯火明亮,而且不比月牙泉时用的铜角杯,此刻皇帝用的冰色翡翠琉璃杯将果酒颜色展露无疑。只是能制作这透明高脚杯的翡翠世间少有,就是此时酒席之上,只有皇帝、李仁友的酒杯最为透明,其他八人的杯子都是浅色白玉制作做不到完全透明。亚萨米不喝酒因此也就没有酒杯而只有白瓷水杯放在桌上。

    宴会第一道菜正是皇帝从黄河钓回的黄河鲤鱼每人一条,用茶油炸熟卤汁入味大葱姜丝点缀青瓷鱼盘上桌。只是苦了亚萨米,作为回教徒,她除了不喝酒,食物只能吃清真做法的牛羊肉。

    “来,诸位,我们先共饮一杯再吃,虽说一般来说红葡萄果酒不搭河鲜,不过酱汁红烧的做法就不怕了。这鱼是朕今天刚从黄河钓回来的,大家趁热吃。”

    “谢皇上!”

    众人举杯齐饮,皇帝动筷后,除了亚萨米,众人皆起筷吃鱼。

    “怀来,这一路辛苦你照料李米,这回你是有功之臣,辛苦了。”

    “我也陪上,多谢有劳军医一路照料。”

    “哪里,哪里,何况这是我职责所在,义不容辞。陛下,五殿下,请。”

    “请。”

    三人举杯共饮之后,台下众人宾客也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请。”

    “请。”

    …

    “皇上,…。”

    上到第五道菜油炸羊肋的时候,东杉走到皇帝身边小声说了段话。

    “是吗?回来了。”

    听东杉说完,李乾顺忍不住惊喜感叹然后对众人说到。

    “诸位,承蒙忠勇王妃细心安排,朕今天在黄河边钓获了一尾一百多斤,体长六尺的黄河大鲶,现在大鱼回来了,不如就抬上殿上请大家观摩一番。”

    “是吗?父皇,一百多斤,那可真是稀罕大物了。”

    不仅李米饶有兴致,郭庆年老太医也啧啧称奇说到。

    “一百多斤?河里钓的,臣六十好几了,也是头一回听说。”

    “哈哈,那就把鱼快些弄来让大伙开开眼。”

    皇帝下令后,八人一组用麻绳扁担挑着,之前皇帝亲手钓起的黄河大鲶还有皇帝走后黯墨钓起的黄河大鲤,被两组人马从西边侧门分别抬进东兴殿里。后起的大鲤鱼还好,皇帝钓起的这尾大鲶鱼如果不像这样,用这半丈长的大木盆加水装着,它还真没法活着从河边运回来。

    “哈哈,这条大鲤鱼也是难得一见的大家伙。”

    鲶鱼皇帝已经在河边见过了,相比众人对灯火下金光灿灿的大鲶鱼兴致勃勃,李乾顺倒是绕着另一盆里的大鲤鱼对其上下打量,只见:肥唇大眼黄盔甲,巨肚长鳍红尾巴。

    “好,好。这木盆虽大养鱼却需活水,朕决定还是尽快把这两尾鱼放生到王府内湖中去。”

    皇帝说完,依旧是送鱼来时的两队人马抬起木盆出东兴殿往后院走去。

    “放吧,放吧。”

    皇帝下了令,众挑夫才好搬起木盆把鱼、水一股脑倒入王府内湖。

    “来,大家喝酒,喝酒。”

    回来后,皇帝再一次向众人邀酒,果酒入喉他不禁感叹。

    “妙极,妙极,飘逸灵动又不失精致稳重,当真好似一匹骏马在原野奔驰。”

    “父皇,我看八斤的大瓶装也是让此酒保持青春活力的重要因素。只是父皇,同一个年份的普通装瓶,玄岩没喝过,不知是啥情况。”

    “不错,不错,哈哈,看来你跟着李米不仅喝了不少好酒,而且关于葡萄果酒的常识也学了不少。好,好…不过这二八三年的飒露紫普通装瓶…玄岩你如此一问倒真把朕给难住了,最后一次喝,那也时间远了…应该是十几年前了吧。”

    李乾顺着实挤眉弄眼沉思了一下,然后他拿起酒杯啖下扎实一口接着说到。

    “完全没得比,即使退回十几年前。如今这支八斤装的状态,依朕来看,现在也是远胜之前。”

    “哈哈,确实学了些,这也是我从拦雁山下山后最大的收获,这里不能放马打猎、不能采花摘果,幸亏有这葡萄果酒能抒发山川大地之美,略解我思乡念家之情。”

    “哈哈,玄岩,说得好,朕敬你一杯,你本是千曦族女酋长,远嫁到此又为我大夏诞下一名小皇孙,朕、忠勇王妃、李米都感激不尽。来,李米你也陪上,干!”

    又是一口果酒下肚,李乾顺问到太医。

    “郭庆年,玄岩正是哺育婴儿的时候,喝酒不会有什么不利影响吧?”

    “回禀皇上,其实影响不大,让王府里的奶妈先代替喂养奶水就行。喝完酒后等过上一天一夜后,母亲也就可以亲自喂养了。”

    “哈哈,那朕就放心了。来,郭庆年,此番你妙手回春治好李米,朕也和你喝一个,请。”

    “请。”

    郭庆年作为精通药理的太医如何不知晓葡萄果酒有千般好处利于养生,皇帝说干杯,他便一口气将杯中果酒尽饮下肚。

    “哈哈,太医你喝完了了呀!好,好,来人,再给太医满上。”

    下人们上前给皇帝、郭庆年各自满酒的时候,耀龙玄岩和李米小声嘀咕了几句,拿定主意后,她对皇帝说到。

    “皇上,我家小子还没取名字呢,原本是等李米回来就取,想不到这次竟然皇上你也来了。因此,我刚刚和李米商量了,想请皇上你,为我家小子取个大名。”

    “好,好,对了,朕还没见过小皇孙呢,不如让人去把小皇孙抱上殿来,朕相过面后,再给取名。”

    “好,那我这就去后院抱过来。”

    看准耀龙玄岩离席,众人各自吃喝,皇帝也怡然自得的机会,李仁友举起酒杯说到。

    “父皇。”

    “五弟。”

    李仁友也没忘了叫上李米接着说到。

    “今天我还担着领军护驾的差使,喝完这一杯我也就不再喝了。来,只此一杯,我祝贺父皇钓获大鱼,然后也祝贺五弟你有惊无险大病痊愈,干!”

    “…”

    “干!”

    两皇子双手,李乾顺单手,三人举杯共饮后,李仁友拿着酒杯说到。

    “父皇,那儿臣现在再出外巡查一圈,您先慢用。”

    “好,去吧。”

    皇帝一点头,李仁友便起身告退,他出去时走的是东侧门,出门前还不忘把空酒杯放回东面侍酒桌上的空酒瓶边。话说这三六一年的飒露紫,和上回李仁孝给隆宇隆的那支飒露紫,果酒味道肯定不同自不用说,只是就是外观来看,虽说瓶形一样都是观音瓶形状,但是具体高矮、瓷瓶瓷色、标签材质等等细微之处,也不全然一样。三六一年这瓶,瓶子看起来胖一点,瓷胎黑色浅一点,然后酒标,相对也印刷得粗糙一点,都是金色人马,但是拔箭人的轮廓模糊不少。

    “殿下。”

    “德城。”

    出了东兴殿哪里管什么王府内警备防卫,李仁友出了东兴殿便直接绕道王府外回廊直奔东北角王府宗庙处。因此,从李仁友安排在此的人手就能看出他内心何等看重此处,孙德城一迎上来,李仁友立刻机警问到。

    “怎么样?门上的锁开了吗?”

    “殿下放心,并不是什么机要大锁,我早些时候已经试过了,很好开,你随我来。”

    说完,孙德城领着李仁友,进王府宗庙而不入祭祀大殿,只拐角西边一堆假山后,他们来到一光有门而不开窗的灰墙瓦房前。

    嘶嘶…

    月黑星稀也看不清孙德城用了什么工具手法,总之就是拿出一把铁线头冲锁眼里试试深浅再戳抵三两下,门环上的锁头应声打开。

    “殿下!”

    “好,孙德城你在外面看着去,我很快出来。”

    说完李仁友闪身进了小屋只见:小屋不大室内约莫四五步见方,北面墙根处摆着一张三尺长的供桌上面,香炉供奉一应俱全。除此之外,供桌靠里的那头木架上一高一低供奉着两块灵牌,李仁友将它们拿到门口迎着灰白月光只见:一块牌子上写着“故先考刘公讳铭芯府君西生之莲位”,一块牌子上写着“故先兄刘公讳库之莲位”——这些汉字以及这些汉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对李仁友完全没有障碍意思他都懂。

    果然!果然…

    晦暗不明的银光下,看清灵牌上字迹的李仁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五弟李米,不,应该是刘米,他,果然是汉人!

    求证了此行的最大谜题,虽说答案早已心中有底,但事实真相真正水落石出的一刻,却依然让李仁友感觉如乍闻晴天霹雳有天旋地转之感。

    …

    不过再惊诧也就是一晃而过,李仁友却也机警地放回灵牌锁上房门然后出院而去。回到东兴殿时,李仁友只见。

    “哈哈,乖…乖…”

    皇帝,他的父亲,此时正手捧着他的侄儿,其实是汉人的子孙,眉开眼笑。

    “回来了呀,三哥…”

    “嗯,出去巡视一圈,四平八稳,没有问题。”

    李米和耀龙玄岩都站在皇帝身旁等候李乾顺给儿子取名,因此李乾顺也没有管去而复返的李仁友而是自顾自地对着怀中婴儿说到。

    “来,就让皇爷爷来看看,孙儿是不是也和朕一样,一出生就对葡萄果酒感兴趣。”

    说着,李乾顺便用手指沾了些果酒就往婴儿口中伸去。说也奇了,出身才四十多天的婴儿,虽然还无法发出声音哈哈大笑,不过他分明笑弯了眉眼笑咧了嘴,笑动了手足笑开了怀。

    “哈哈,好,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见了怀中的婴儿天生好果酒,李乾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兴冲冲说到。

    “至于这名字嘛…今天朕从黄河里请回两尾神鱼,所谓鲤跃龙门,黄鱼变黄龙…不如就叫跃龙,李跃龙?”

    “好,是个好名字,儿臣和玄岩谢谢皇上。”

    “不,不,不…等等,等等。”

    李米对皇帝脱口而出的名字非常满意,而皇帝本人却想了想又改口说到。

    “皇孙本就出生在帝王之家又何需跃龙门一说…是朕疏忽了,不算,不算…”

    又喝了新满上的半杯酒,李乾顺接着说到。

    “嗯?…大鱼出水,金光闪耀,叫耀龙如何?…正巧这还是孩子母亲的姓氏。”

    “这…”

    “……”

    听了要将自己的姓氏为儿子取名,耀龙玄岩自然不敢交口称赞而是略显犹豫,而她又不敢当面反驳皇帝只好用手拉扯李米。

    “好,朕觉得很好。”

    “忠勇王妃,你觉得呢?朕给你孙子取名李耀龙可好。”

    “这,好,意思好,而且和母亲的名字也有呼应,我赞成。”

    忠勇王妃这么一说,事情就板上钉钉了,说来也巧,李乾顺一喊“耀龙”、“李耀龙”,小婴儿就眉开眼笑地更加手舞足蹈。

    “好,好。”

    眼看时候不早,李乾顺喝完杯中酒又让侍酒官把剩下的果酒全部平分后,他说到。

    “各位,时候不早了,朕今晚还要赶回行宫休息,不如喝完这一杯就到此为止吧,如何?”

    “是,皇上。”

    “好,那诸位,请。”

    “请。”

    临末的一杯李乾顺从来喜欢大口长饮,除了花费实在不菲,笔者深以为然。喝完,李乾顺起身说到。

    “仁友、李米、祈布,你们跟朕来一下。”

    叫上三人从东侧出了大殿,李乾顺就在大殿东台对三人分别说到。

    “李米,去酒窖给朕取一瓶仙侣园给祈布。祈布你拿到后,你再和你的人一起送到灵隐宫里去,开酒晾酒,等着朕,朕有话跟你们说。”

    “是,皇上。”

    “不过请问皇上,你想喝哪一年,那一家的仙侣园?”

    “哈哈,那就看你的心意了,如果选得不好,这回你的头功大赏,朕扣下一瓶就是。”

    “哈哈!好,好,那皇上,臣在此别过…三哥…”

    “祁将军,请随我来。”

    和李乾顺、李仁友一一道别后,李米便领着祈布绕过车马亭往西苑酒窖取酒。李米喝酒不少,一路脚步轻快,不过他脑后无眼并不能看得真切的时,看着这王府院落,跟在身后的祈布面色凝重并不像酒后那么万事风轻云淡、心气海阔天空,也许南院主将今晚本就饮酒不多,何况等会还要应付皇帝单独召见。

    “仁友,你跟我来。”

    皇帝走在前面闲庭信步犹如云端漫步,不过他出了东翼门后一路往北的路线却委实把李仁友吓得不轻。好在月色朦胧也看不清脸上是青是白,做贼心虚的李仁友得以硬着脑门跟在皇帝身后和其他侍卫们一起一路来到王府东北角的王府宗祠。

    “皇上!”

    皇帝亲临也把孙德城吓得不轻,他连忙跪地接驾心里七上八下。

    “好,好,平身吧!”

    好在皇帝接下来的语气和风细雨,孙德城和李仁友因此得以面目稍作安稳而内心其实仍然心乱如麻。

    “皇上!”

    “忠勇王妃!”

    原来李乾顺和忠勇王妃有约,等王妃一到,李乾顺对众人说到。

    “仁友,你和大家守在外面,我去里面给忠勇王上柱香了就走。”

    “是,父皇。”

    “忠勇王妃,请。”

    “皇上,请”

    王府随从们进宗祠内点亮烛火灯架,李乾顺照例只是对着“大夏平南王巴魯之靈位”的牌位作揖上香而无需三跪九叩。

    “启禀皇上,平南王生前是沙水族人,去年王爷家太爷过世之后,王爷父兄的牌位都送回黛山宗庙去供奉了,现在王府里就只供奉了王爷一人之灵位。”

    “好,知道了。”

    明显可以看到李乾顺眼中噙着晶莹泪花,他又双手合十向牌位作了个揖后说到。

    “巴鲁,朕走了,请你在天之灵多保佑李米,朕下回再来看你。”

    出了宗祠,忠勇王妃本以为皇帝就要径自离开,不想到了院落假山,皇帝却转头问到。

    “对了,忠勇王妃,刘铭芯的牌位呢?摆在什么地方?”

    “皇上,你…”

    “哈哈,没什么,朕想过去看看…”

    “这…那皇上这边请。”

    转过假山后再走二三十步就到了不久之前李仁友不请自来的那间独栋小屋,即使光明正大点上梁上灯火也只是破庙一间比不得金銮大殿。

    “忠勇王妃,这李米生父的牌位是不是摆错了?”

    不过真龙天子说是来看看却也不是走走过场而是看得仔细。他一进屋就发现供桌上“刘铭芯”和“刘库”的牌位次序颠倒放在红漆神架之上。

    “这…一定是打扫的下人们认不得汉字放错位置了。”

    亚萨米支吾了一句连忙上前更正。

    “…”

    皇帝照样只在供桌前双手合十作揖祷告,不过当他默念完又顺手拿起桌上香火准备点然祭拜时,忠勇王妃却连忙伸手阻拦说道。

    “皇上!我家苦命的父子如何受得了您的香火,不可,不可!”

    “欸,忠勇…夫人此言差矣,所谓‘死者为大’,朕自有分寸。”

    到了汉家祠堂,李乾顺全程说汉语,而且为逝者讳,他称呼亚萨米为汉家的“夫人”身份而不称西夏“王妃”。

    “…”

    上完香后,皇帝又对着桌上灵位说到。

    “状元郎,朕虽然和你素未谋面,不过也听尊夫人说过一些你之前的往事,朕很佩服。朕也感谢你生下这么有本事的一个儿子,为朕立下不世功劳。现在你有孙子了,希望你在天上保佑你的子孙福泽绵长。只是苦了米儿的兄长,不过朕想他也一定会为他的弟弟感到欣慰。”

    说完皇帝再次双手合十默念之后,他对亚萨米说到。

    “那么夫人,请你跟米儿说,九月十二奔马会,朕在兴庆府等他,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吧。”

    “是,皇上。”

    亚萨米点头称是后,李仁友便轻车熟路护送着李乾顺出王府往灵关城北灵隐宫行宫投宿。“灵隐宫”者,取灵州之北之意,北为阴入名不好听,取谐音字“隐”,是为所以得名。梦笔阁免费小说阅读_www.meng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