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0s.22

作品:《第一合法继承人

    迟清时一恍惚,微眯着眸子问她,“你叫我什么?”

    半晌没得到回复,却不想等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迟渺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长腿挂在他腰间,迟清时下意识托起她,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目光对视到一起。

    感觉到胸前来自女孩的柔软触感,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混杂着酒气横冲直撞入脑中,叫人呼吸一紧。

    “下去。”

    “不。”迟渺倔强着不撒手,身子还往他怀里贴了贴。

    迟清时蹙眉,表情严肃,警告的意味,语气却是软的,“迟渺。”

    “你不能走,四叔,你别走。”迟渺模糊着眼眸叫他,小脸蹭进他颈间摩擦。

    “我不走,”迟清时没办法,只得低声哄着,“你先下去,乖。”

    迟渺不应,手上搂得更紧,小脑袋一下一下蹭着他的脖子,似乎总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肩膀和锁骨都好硬,硌得她脸疼却不舍得离开。

    紧贴着颈窝的嘴巴一张一合吐着热气,迟清时头皮发麻只觉得心里某处又酥又痒,却浑身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想推开却又怕伤到她,良久后轻叹了口气,拧着眉无可奈何道,“渺渺听话,先松手,四叔不走,四叔哄你睡觉,好不好?”

    “嗯。”奶猫般一声甜腻的应答,迟清时动作一顿,却也终于把人塞回了被窝。

    迟渺始终没松开圈住他脖子的手,像是真怕人跑了一样,睁开一双水盈盈的迷离眼眸望他。

    迟清时被迫弯腰,单腿跪在床沿上,尴尬的姿势使他双手用不上劲,想要解开脖子上的禁锢却发现这丫头喝过酒之后实在力气很大,怎么挣也挣不脱。

    昏黄的灯光下,床上的两人距离极近,近到男人好像要被她口里的酒气吹得微醺。

    “四叔。”迟渺揉着已经有些睁不开的眼睛软绵绵的叫他。

    “嗯”

    “你抱我睡吧。”

    迟清时拧眉拒绝,“迟渺,你已经长大了。”

    “我怕,四叔我害怕。”

    “…”

    “你抱抱我,四叔。”

    不知是此时她的样子太过让人怜惜,还是这一声一声的四叔叫得他心软,迟清时低头了,就着她手臂的束缚别扭着躺在了床上,一只胳膊被她枕在头下。

    迟渺满意的整个人贴过来,笑嘻嘻撒娇似的叫他,“四叔。”

    “嗯。”

    “冷吗?盖被子吗?”

    迟清时轻轻叹口气,掖了掖她身上的空调被,“不冷,你盖好。”

    “四叔。”

    “嗯。”

    “你真好。”

    “...”

    “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吗,四叔?”

    “…”

    迟清时不语,只默默的看她,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似是在分辨她模凌两可的话里到底有几分清醒。

    “能吗?”迟渺追问。

    “不能。”终是不敢再心软了,他说,“没有谁能一直陪着你。”

    “我知道啊,从来没人陪过我。”迟渺难过的闭上眼,“但你出现了。”

    “我一直是你四叔。”

    “不一样,以前的你让我不敢靠近,现在…”

    “迟渺,”迟清时打断她的话,他想说不要过分的依赖任何人,想要强大就要先学会独立,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她醉了,这些大道理,还是留着以后再讲吧。

    “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迟清时隐约感觉颈间的呼吸逐渐均匀下来,可算是哄睡了,停下轻拍着她后背的手,又怕动作大了把人吵醒,只能一厘米一厘米的往后退,却在即将完全脱离时,再次被温软的身子缠上来。

    迟渺皱着眉唔嘤一声,头朝他肩窝处又深拱了几下,连带着大腿也盘了上来,膝盖好死不死的抵在他要命的部位,不自知的蹭了蹭。

    迟清时暗骂一声操,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先不说心里什么感觉,这他妈是个正常男人都不能没点生理反应吧?

    棉裙被放纵的睡姿蹂/躏的不成样子,一条光滑的大腿此时正隔着他薄薄的睡裤压在身上,迟清时不敢乱动,却也不敢伸手去推,僵硬着身体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真真的是生无可恋,只能偷偷跟自己的小花生说,你他妈可千万别给我犯畜生。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心垢故众生垢,心净故众生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第二天醒来时,她的脑袋正埋在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里,迟渺下意识推开,却在看见一张熟悉的睡意惺忪的脸时,整个人定格住了。

    迟清时也傻了,一大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剂猛攻生生撞醒,脑子还昏沉着,就看见迟渺一张通红且目瞪口呆的小脸。

    “四,四叔?”

    男人低低应了一声,“嗯。”初醒时的声音透着性感,慵懒的沙哑。

    迟渺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无意识盯着别处,咽了咽嗓子,“你,你怎么睡我这了?”

    “...”因为你他妈死拽着我不放啊死孩子,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四叔,我,昨天喝多了...”

    迟清时掀开被子下床,“嗯。”

    “我没说什么...罪孽深重的话吧?”迟渺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昨天酒后一个没忍住苦诉了衷肠。

    四叔,你抱抱我。

    四叔,我害怕。

    四叔,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吗?

    清醒过后的迟清时回想起她昨天晚上粘人委屈的样子,再看现在面前这张白嫩青涩的小脸,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扪心自问,对于迟渺,他向来是以一个叔叔的身份与她相处,绝无它意也无二心。

    但昨晚当她紧贴在他身上,用可怜又绵软的语气要他抱抱的时候,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

    是心疼吗?还是同情?说不准,但自从在法国那晚见她躲在床角痛哭流涕的样子后,他就控制不住的对她心软,百般关注甚至照顾,时不时的找她逗几句嘴,看她一副气鼓鼓又心情极好的模样,自己心里也会得到些许安慰。

    也许,周牧浓和宋壑说的都对,对她,他是不一样的。

    只是,为什么呢?

    真像他说的那样只因为她是二哥的女儿吗?迟清时知道,或许以前是,但现在已经不单单是这一个理由了。

    还是单纯的同情她的经历?别扯了,你迟清时什么时候有这些闲工夫去同情一个小姑娘,也真就如周牧浓说的那样,跟迟家人的关系,还不至于他耗费时间去倾心照顾一个孩子。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同意把她带回家?又带去公司?

    为什么会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想要抱抱她?

    又为什么会在她哭着叫他的时候心疼得不成样子?

    迟清时不明白,也暂时想不通。

    只知道,味道变了。

    感觉来的好像错了位。梦笔阁免费小说阅读_www.meng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