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广州 我回来了

作品:《谢谢,不喝热水

    第三次坐这辆大巴车,心境和以前不同了。对广州不再是陌生的,充满未知的恐惧感,还有职业技能傍身,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实习单位,心里没底,兜里没钱。十九岁终归年轻啊,年轻人就是普通且自信,总觉得自己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今晚下雨了,星星失约了。

    我的歌神偶像,陈奕迅的最佳损友我听了很多年,第一次真正的听懂了。

    “朋友我当你一秒朋友

    朋友我当你一世朋友

    奇怪过去再不堪回首

    怀缅时时其实还有

    朋友你试过将我营救

    朋友你试过把我批斗

    无法再与你交心联手

    毕竟难得有过最佳损友

    从前共你促膝把酒

    倾通宵都不够

    我有痛快过你有没有

    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

    保守至到永久

    别人如何明白透

    实实在在踏入过我宇宙

    即使相处到有个裂口

    命运决定了以后再没法聚头

    但说过去却那样厚

    问我有没有确实也没有

    一直躲避的藉口非什么大仇

    为何旧知己在最后

    变不到老友

    不知你是我敌友已没法望透

    被推着走跟着生活流

    来年陌生的

    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生死之交当天不知罕有

    到你变节了至觉未够

    多想一天彼此都不追究

    相邀再次喝酒

    待葡萄成熟透

    但是命运入面每个邂逅

    一起走到了某个路口

    是敌与是友各自也没有自由

    位置变了各有队友

    早知解散后各自有际遇作导游

    奇就奇在接受了各自有路走

    却没人像你让我眼泪背着流

    严重似情侣讲分手”

    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睡醒了,车到站了。下车后,是我熟悉的一切,我终于回来了。我又可以吹着珠江的晚风,呼吸着有广州味道的空气,还有我怀念已久的那口小吃。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地铁车窗的反光玻璃倒映着一个小小的我拉着一个大行李箱,很感慨,一年多前,我还是个连地铁都不会坐的小城姑娘。现在呢额是会坐地铁的小城姑娘。

    我先回到了白云区,回到了那个“赫赫有名”的嘉禾望岗,那个分道扬镳的嘉禾望岗,一个人重新开始。

    来到当时和余小乐租的出租屋楼下,去了以前和余小乐经常吃的一家甜品店,芋泥还是那么好吃,还是那么甜,很有当时的感觉。这会店里没什么人,老板娘走过来跟我聊天:“好久没看到你了,推着行李箱,是要出差吗以前跟你一起的小姑娘呢”

    我愣了愣神:“她回家了。”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哎,我在这里好几年了,人来人往啊,基本走了的人就不会回来的。我也快走了,这个店已经转租了。在广州这些年,什么都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这碗芋泥给你免单了,祝你未来一帆风顺。”老板娘说完,起身背着光走向门口,我看着她的背,是劳碌岁月留下来的壮实和微驼。

    是啊,离开的人不会回来了。很多年后,我会不会孑然一身,只剩年岁。

    嘉禾望岗有很多故事,是充满离愁,伤感的秋天,还会立马经历寒冬,而后迎来春天,有很多故事没熬得过寒冬。其中,我最喜欢的故事是:复苏。

    嘉禾望岗有很多出租屋,有日租有月租有年租。我在这里租了几天日租。开始投简历,等面试通知。好在有一些比较拿得出手,看得出基本功很扎实的毕业作品,面试了三四家公司就被录取了。

    拿到了人生第一份正式的入职通知,下周开始上班。

    实习期工资不高,但是包吃包住。还有五天才正式上班,我要去好好享受这五天的好心情

    第一天:先去暨南大学拿回了我成人大专的录取通知书,顺便逛了一下校园,果然和我的小破大专学院不一样,悔不当初啊。想上大学,这封录取通知书要是全日制的,该多好。

    第二天:去北京路买东西,身上只剩一千二,给老爸买了一双鞋,花了三百多。

    第三天:去白云山,蹦极。死一回再重生。

    第四天

    :把行李从白云区搬到荔湾区,公司宿舍。

    第五天:睡饱了。

    入职后,过了实习期,转正了,平平无奇的工作了小半年,也攒了一段时间工作经验和一些作品。

    偶尔会想起余小乐,唐芙,盛旭重,高桁喝恭奶奶茶还是会想到小乐和我六十岁的约定,我很喜欢这座很有底蕴的城市,也有着我很多不想回首的往事。

    比起稳定,我更向往挑战和自由。在广州的这小半年,生活逐渐变得乏味。偶尔想起甜品店老板娘的背影,未来我会怎么样呢,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然后找个好人嫁了吗。那我为什么要这么折腾的,非来广州工作呢当初遂了父母的愿,不是更好。还是随着自己的想法,自由飞半生很多人的梦想一毕业就死了,也有很多梦想死在婚姻前一晚,还有的人从来没活过。有多少人半生都在寻找自己,死于逐梦途中。也有人八十岁仍在逐梦。那我是前者还是后者。

    我很想橙子,特别特别想。想和她去打篮球,想和她去清吧喝口小酒,吹一晚上牛。

    好像很久没有橙子的消息了,只是偶尔问问对方“死”了没有,出来说两句话。

    我:“出来吹水啊。”

    橙子:“来北京吹。”

    我:“好的,马上就到。”

    橙子:“来,包你吃住,不吹牛。”

    我:“我也说真的。”

    橙子:“提前一天把到北京的时间发给我。”

    我:“一k”

    连夜打了辞职报告给老板,隔天老板批准了。半个月后我顺利离职了。

    很明显,我选择了后者,不管是死于哪个阶段,我想也是瞑目的。

    离职后,我去了广州塔塔顶。俯视了广州,俯视了珠江,其实,我俯视的不是广州,是过去的自己。只是没想到是自己一个人,成长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这次不算狼狈了,开开心心的离开。

    去北京的方式,没有选择坐飞机,而选择了最慢的绿皮火车,从广州到北京西站三十个小时,即便是三十个小时,也没意识到,北京离广东到底有多远。

    听说,绿皮火车上,有很多故事,想去听听,那和广州的故事,就先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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