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终章 传奇之旅
作品:《入地眼》 月宫九龙舫在王恭厂被我伏击以后无法再前往最后一处龙气之地因此只能折返去万象神宫可在中途因为无法坚持坠毁在罗布泊直到二十年前才被发现当时我只身进入共鸣地点就是在那里发生了意外连同记忆和力量一同失去的还有那艘船。
月宫九龙舫从罗布泊消失后一定会达到这里完成上面晶石的充能各种线索都显示那艘船就在这里但我们竟然无法找到。
“把黄金罗盘给我。”田鸡对我说。
我递到他手中田鸡根据罗盘上指针的指引艰难的往前走找寻了良久停在一处地方在原地转圈然后一脸诧异抬头对我们说:“奇怪了不管我怎么转动方向指针显示的地方就在这里。”
“会不会龙脉神殿之中还有其他我们没找到的地方。”薛心柔说。
“不会!”我摇摇头声音肯定。“月宫九龙舫要停泊势必需要很宽敞的地方这里就是最合适的停泊地点。”
“该不会我们来晚了吧。”叶知秋忧心忡忡说。“会不会月宫九龙舫已经离开了?”
“那就更不可能月宫九龙舫到这里的时候船上所有的神器前前后后全都遗失想要重返神域必须找到那些神器否则月宫九龙舫哪儿也去不了。”我说。
“那就有鬼了这地方虽然大可一眼就能望到底不可能还有什么隐藏的地方了啊。”田鸡垂头丧气拾起一件金器。“我们是来找那艘船的结果找到这么大堆金银珠宝要是月宫九龙舫没在这里我们该上哪儿找去?”
田鸡越说越焦躁重重一脚把金器踢向远处。
当!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金器被凭空弹了回来田鸡木讷的愣在原地嘴角蠕动几下惊慌失措看向我们:“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我诧异问。
田鸡有些语无伦次重新拾起一件金器向着前方重重扔出去又是一声撞击声金器竟然再一次被弹了回来在火光中我吃惊的看见一道光晕在金器撞击的地方闪耀。
在一览无遗的眼见荡起一圈圈稍纵即逝的涟漪。
“这前面好像有东西!”田鸡震惊不已。
他低头看着黄金罗盘小心翼翼继续往前移动伸出手摸向刚才光晕闪耀的地方。
“别去……”
我心里感到莫名的不安正想提醒田鸡可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已经触摸到光晕出现的地方但瞬间一道光亮在他手心处绽亮田鸡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猛然被弹了回来。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随着光晕猛然向四方扩散我们猝不及防全都被掀翻在地田鸡的身体重重撞在堆积如山的金器上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出来那道冲击力瞬间把堆砌的金器冲散的满地都是。
我们连忙把田鸡搀扶起来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看样子伤的不轻田鸡气都喘不上来气尝试了几下对我们摇手示意他根本站不起来我们扶着他依靠金器坐下。
“这里有一道我们看不见的屏障。”宫爵望着前方说。
“一直以来关于祖神的传闻中秦帝在朝歌看见祖神时以及应家先祖被带走时都不约而同提及祖神是凭空出现。”叶九卿蹲在田鸡身边脱下衣服帮他垫头。“祖神的身形高大如同巨人为什么一直以来关于祖神的记载却没有呢就是因为凭空出现这四个字可见祖神能具有隐身的能力。”
“前前面有东西我我触碰触碰到了但是就像是被电电击一样感觉身体被重物猛然捶打一下。”田鸡气喘吁吁说。
我随便拾起一件东西用力扔过去撞击的地方又一闪而过出现光晕从田鸡的伤势看这道屏障具有极其强大的威力如果我还有毁灭之力的话还敢尝试一下。
“我去。”宫爵站起身说。
“已经伤了一个万一你再有事怎么办?”薛心柔阻止。
“能设下这道屏障的只有可能是白古目的显而易见就是防止任何人发现和靠近但这个限制应该不会针对月宫九龙舫上的人。”宫爵声音坚定说。“如果我就是那艘船上的人应该不会受到攻击。”
我们相互对视宫爵所说仅仅是她的猜想田鸡身手那么好都伤成这样如若宫爵猜错的话我真担心她承受不住屏障上扩散的冲击力。
我正想劝阻宫爵态度异常坚定:“都到了这里总不能就这么等着如果连我都不行的话相信就再没有人能做到。”
“你小心点。”我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点头。
宫爵向屏障的地方走去她虽然态度坚定可看她如履薄冰的步伐就知道她其实心里也没有丝毫把握直到宫爵站到田鸡被震开的地方犹豫了半天才缓缓抬起手。
我们在后面目不转睛注视着她我的心随着宫爵的手慢慢提起她偏着头紧咬嘴唇不敢去看前方张开的五指颤巍巍向前伸当宫爵的指尖出现光晕那刻顷刻间一股比之前更加强劲的冲击力从她站立的地方猛然间像四周扩散那些高高堆砌的金银珠宝瞬间被冲击的一片狼藉。
我们在冲击中东倒西歪即便距离很远也全都跌倒在地那股强势的冲击力快速的在整个神殿中波及犹如摧枯拉朽一般之前那些还堆放整齐的金银珠宝如今全都散落一地。
我心里担心宫爵和其他人站起来时看见宫爵竟然安然无恙站立在原地这才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我目光落在宫爵手掌的位置一直稍纵即逝的光晕这一次在她手心地方开始聚积明亮。
就如同一张被点燃的纸在宫爵触及的地方那光亮慢慢裂开向四周缓缓的扩展放大速度也越来越快随着白光的逐渐强烈笼罩在我们眼前的屏障开始消失。
然后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睛震撼无比的微微张开嘴目睹着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景象。
首先出现在我们眼帘中的是一双拳头大小光晕在上面流动并且随着火光明暗的眼睛斜竖的眼脸下金黄色的眼球正中竖成一条缝的瞳孔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在摇曳的火光中那眼睛透过黑暗没有丝毫眨动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神殿中的我们。
然后出现的是一条粗壮且长的身体腹部看上去像是一条蛇但却有如同鱼的鳞片覆盖在上面就在那双令人畏惧的眼睛下面是一只五指张开的利爪尖锐的爪尖倒影火光折射出夺人心魄的寒光。
随着消散的屏障我的视线慢慢往上抬那竟然是一条完整的羽龙即便之前我们在神殿的外面看见过龙骸而且在神域的时候我也见识过这种神奇的生物但如此之近的观望还是第一次那种震撼溢于言表。
眼前这条羽龙说不清到底像什么它似乎具有九种动物的特征我噤若寒蝉的站立在下面能清楚的看见金光闪闪的龙鳞还有龙嘴旁边的须髯颔下是如同明珠突出的双目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两条招展的双翅大有遮天蔽日之势。
渐渐我们终于看清就在我们眼前八条姿态不一的羽龙一动不动威严的注视着我们对于龙伯国主来说这不过是归墟神族创造的一种生物而已但毕竟现在我更多的更像是顾朝歌在我的记忆和认知中面前是八条传闻中的神兽。
那一刻我多少还是被震撼到分不清是兴奋还是惶恐很难用言语去描述那八龙一起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只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和谦卑。
等到屏障彻底的消失站在最前面的宫爵完全呆滞我想她也同样被震撼到。
嗷!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感觉心弦像是被拨动手指不由自主惶恐的抖动一下八条一直静立不动的羽龙纷纷仰头发出长啸缓慢的从地上直立起身体舒展开巨大的双翅随着它们羽翅的起伏神殿里的火光在强劲的风中摇曳。
顷刻间羽龙硕大的影子把我们笼罩在黑暗中我下意识向前一步挡在其他人的身前一般这个动作都是由田鸡来做的可如今他连站立的气力都没有。
突然想到宫爵她距离那八条被唤醒的羽龙近在咫尺我在身后喊叫着她名字提醒她赶紧退回来我刚发出声音八条舒展身体的羽龙不约而同迅猛的转头俯视我们。
传闻中的龙虽然神圣但同样也是危险可怕的生物华夏把龙敬奉为图腾我想并非是因为龙的神性而是龙的凶猛它们狰狞的面目中那双金黄色的眼睑变的尤为凌厉。
冲着我们站立的方向同时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嘶吼我开始攥紧拳头这是我如今唯一能保护其他人的方式可就在羽龙被激怒的那刻一直纹丝不动站立的宫爵缓缓抬起手。
羽龙的注意力瞬间被宫爵所吸引不约而同注视面前的她最中间的那条羽龙慢慢把头探下来我从侧面看见宫爵竟然步伐轻缓向前走了几步后停住然后抬头坦然从容注视着羽龙那庞然大物的神物一动不动和宫爵对视然后身体犹如崩塌的山慢慢压下来巨大的龙头距离宫爵近在咫尺以至于羽龙的呼吸都能吹拂起宫爵的衣衫。
宫爵的手再往前移动少许龙头警觉的向后缩宫爵停住动作羽龙僵持了片刻后头又缓缓向前移动。
宫爵回头看看我们她神情坚定向是做出什么决定等她头转过去他悬停在半空中的手又往前伸出而这一次他竟然向羽龙触摸过去。
羽龙竟然没有被触怒也没有闪避当宫爵的手触碰到羽龙的瞬间羽龙金黄色的瞳孔立刻变成一条缝。
宫爵和羽龙就这么相安无事的站立一人一龙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矗立在神殿中我们连呼吸都不敢加重生怕惊扰到羽龙而危及宫爵安危。
不知过了多久宫爵的手才从羽龙的龙头松开感觉她好像很平静和从容就在那一刻我们震惊的看见八条羽龙几乎是同时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前爪一曲巨大的身体匍匐在宫爵的身前高高昂起的龙头也恭敬谦卑的低下。
我舔舐一下嘴唇知道这些羽龙已经认出站立在它们面前的是归墟女王这就是归墟神族与生俱来的神力可以操控任何创造出来的生物。
当羽龙向宫爵膜拜的那刻我听到金属并牵扯的声音这才注意到每条羽龙身上被套着的金色链条随着这些链条被扯动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久久回荡在神殿中。
我目光追逐着金色链条之前消失的屏障又一次出现这一次是随着链条快速的蔓延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仰起。
一艘巨大的船渐渐出现在我们视线中那是一艘很古远的船大的超乎我们想象船的华丽更是让人惊叹在火光的辉映下闪耀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金光璀璨的宝石点缀其上流光溢彩中勾画出巨船金碧辉煌的轮廓。
月宫九龙舫!
上一次我见到这艘船还是几千年前如今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时好像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昨天我还记得这艘船是如何从归墟神国出现又是如何翱翔在天空以及最后消失在我视线中。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长时间当月宫九龙舫真真切切出现在我面前时心里有一种五味陈杂的感觉。
其他人完全被震撼到就连靠在地上的田鸡都在薛心柔搀扶下支撑着身体震惊无比的站立起来我猜想他们每一个人在自己脑海中都曾经幻想过这艘船的样子以及找到月宫九龙舫时候的场面但真到到这一刻来临时他们应该和我一样脑子里更多的却是一片空白。
八条羽龙左右散开让出一条通往月宫九龙舫的路宫爵反而一时间不知所措转身看向我目光在征询我的意见我忽然有些错愕自从我知道真相后一直试图不愿意去想最后的结局。
我选择逃避去面对和宫爵之间的关系我甚至发现自己在刻意的拖延找到月宫九龙舫的时间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如今月宫九龙舫就在眼前我的使命和承诺以及几千年的追逐触手可及但我偏偏却乱了方寸。
“你还有机会!”叶九卿忽然从身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臂。
“什么机会?”
“你可以避免不好的结局。”叶九卿说。
“怎么避免?”
“抹去我们所有人的记忆就在现在让我们彻彻底底忘掉关于这艘船的一切。”
……
这何尝不是一个办法至少我能继续自欺欺人的隐瞒下去可如今我已经没有这样的能力在铲除那些树藤的时候我耗费掉最后的毁灭之力。
“晚了……”我看着叶九卿叹息一声但很快摇摇头。“即便我还有这样的能力我也不会这样做。”
“我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可我不想看着你和宫爵中只有一个人能离开这里。”叶九卿的声音透着无助的哀求他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追逐了几千年就是为了终结一切而宫爵何尝不是我若是抹去她的记忆她会永远浑浑噩噩活下去是的至少这样我和她会永远相安无事但这对她不公平有些事必须要去面对的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选择逃避可我发现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深吸一口气对叶九卿说。“即便我现在抹去宫爵的记忆如若她有一天记起所有的真相不管她是否会和我反目成仇我都相信她只会更加怨恨我。”
说到这里我神情坚定的对宫爵点头她抿着嘴迟疑了一下后向月宫九龙舫走去我们跟着她身后当我踏上月宫九龙舫的那一刻忽然间感觉脑海里出现很多支离破碎的记忆。
这些记忆很凌乱但却快速的开始拼凑并且逐渐连贯卓明风他们告诉过我失去的记忆会在我找到月宫九龙舫的时候被重新找回。
我这几千年来经历的一切正快速的填充到我空白的脑海中每往前走一步我的步伐也随之变的愈发坚定等我登上月宫九龙舫时我已经完完全全记起被遗忘的一切。
我走在最后用陌生的目光注视着身前的那些人我又变的果断和冷漠这些无谓的人曾经在我眼里是那样的渺小和微不足道我用阴郁的眼神扫视着这艘令我无比仇视的船拳头不知不觉中握紧。
呼之欲出的毁灭之力重新萦绕在我全身我犹如不可一世的神蔑视看见的一切。
“你怎么了?干嘛阴沉着脸?”
那个叫叶知秋的女人握着我胳臂神情有些担心的望着我我久久凝视着她目光中透着轻蔑一个凡人竟然胆敢触碰我的身体……
我居然在犹豫这是我根本不该有的情绪我应该不假思索的让她在我面前彻底的消失让她知道挑衅神的代价可我居然迟迟下不了手。
脑海中闪过她小时候的样子牵着我衣角跟在我身后那时的她目光中充满了对我的信任和依赖亦如现在这样我竟然还会为了不让她哭而想方设法去哄她开心甚至为了她去做一些荒唐幼稚的事比如给她讲故事给她掏鸟窝……
我什么时候变的这样软弱?变的这样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为什么我脑海里还有一个叫顾朝歌的人存在那人好像占据了我的思绪和记忆甚至在控制我的情绪。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说话的人声音好熟悉我转头时候看见那张让我疑惑的脸:“你居然还活着?”
叶九卿一怔他用惶恐的目光注视着我对!这才是我习惯的别人看我的眼神站在我面前这个人我应该不止一次想要杀掉他才对因为他知道的太多。
“朝歌?”叶九卿用不太确定的声音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我的思绪被这两个字搅乱瞬间像是被另一个人所替代我心烦意乱揉了揉额头脑海中似乎有两个不同的自己存在一个是我熟悉和习惯的龙伯国主而另一个是令人厌恶软弱的人那人的名字好像叫朝歌。
我的记忆中好像有一处分支记载着一段光怪陆离的过往而这段过往竟然和我眼前这群人交织在一起我居然和一群凡人做过这么多的事我甚至还救过他们的命多么可笑的事我居然会怜悯凡人的生死……
不他们也救过我!
我越想越错乱这段短暂的记忆前前后后不过二十几年在我漫长的一生中微不足道可偏偏却明显影响到我让我难以再像之前那样果断坚定。
“朝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旁边传来的声音让我猛然一惊这个声音曾经铭刻在我脑海中是我憎恨和厌恶的根源我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时自己竟然被惊讶到。
归墟女王竟然就站在我面前多少年了?从我离开雪域那天算起到现在应该有万年之久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复仇还有什么比亲手杀掉归墟神族的国主更让人兴奋的事我记得她的父王就是被我砍下头颅的。
她居然敢肆无忌惮的站在我面前我眉头微微一皱低头看见她的手竟然也握住我胳臂她的举动让我短暂的震惊渺小的归墟神族在我面前躲都来不及她竟然敢触碰我的身体。
我猛然抬头双目溅火直视着她我居然只是直视着她……
而且这种充满杀戮的冷酷也仅仅是一闪而过我猛然一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对这种接触习以为常被归墟女王触碰的身体非但没有感到不适反而让我思绪瞬间变的凌乱记忆又回到那条分支上感觉身体在被那个叫顾朝歌的人占据可为什么我竟然一点都不排斥好像那个人就是我一般。
也就在被归墟女王触碰到身体那刻我忽然想起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另外一个让我更加熟悉和习惯的名字。
宫爵!
这个名字在我记忆的分支中无所不在好像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和这个名字牵连在一起我沉浸在那段并不该属于我的记忆中让我惊诧不已的是。
面前这个叫宫爵的归墟女王居然救过我而且还不止一次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也救过她那段记忆的分支中我有一大半时间是和她生死与共渡过多么荒谬可笑的过往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胸口隐隐作痛脑海中的记忆回到二十年前的罗布泊那时的记忆中透着身体的阵痛尖锐的长剑从我胸口穿过我看见那双透着无法平复仇恨的眼睛可偏偏是这双眼睛让我平静是的这才是我熟知和习以为常的眼神而不该是现在她那充满关切和担忧的目光。
就是她用长剑穿透了我的身体我居然被渺小的归墟神族所伤这就是我软弱和无能的代价我竟然可笑到试图去化解龙伯和归墟之间的仇恨。
在我濒死前那刻致命的伤激发了体力的毁灭之力我把归墟女王击飞出去那个时候我原本是有机会除掉她的而且月宫九龙舫就在我视线之中我竟然错过了距离那艘船最近的机会。
我伤的太重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摧毁月宫九龙舫而归墟女王挣扎着从地上站立起来我无法向她发动第二次攻击千钧一发之际她启动了月宫九龙舫我眼睁睁看着那艘船再一次消失在我视线中。
记忆里她偏偏倒倒走进玉棺那是归墟人永生的关键归墟神族利用玉棺来恢复生命让自己衰老的身体重新回到婴儿再在玉棺中长大但仅仅是身体的变化记忆会一直保存下去。
归墟女王被我伤的太重她是希望用玉棺让自己活下去而我何尝不是命悬一线支撑着身体爬到玉棺中然后看着自己身体犹如返老还童一般快速的变成婴儿身上的伤势也随之恢复原本我很快就能重新从玉棺中出来谁知道归墟女王在进入玉棺之前启动了共鸣地点遗迹的毁灭装置。
在足以摧毁一切的爆炸中我和她的玉棺也受到强烈巨大的冲击我们身体的修复被中断同时记忆和力量也随之消失。
我终于记起了一切原来这就是我出现那段记忆分支的原因。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归墟女王我如今能轻而易举杀掉她但偏偏那段记忆分支在一直干扰和左右我的思绪我分不清到底是龙伯国主还是顾朝歌同时我也无法去判断站在我面前的是归墟女王还是那个和我生死与共的宫爵。
我嘴角蠕动了很久:“我我没事……”
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我的回答如此的顺理成章如此的习以为常我居然会为要不要除掉一个凡人去犹豫甚至会为该不该杀掉一个归墟神族去纠结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变成这样。
目光落在叶九卿身上他伸手把宫爵拉到身后然后用惶恐畏惧的眼神注视着我他的目光让我很熟悉这是凡人对我的敬畏这样的目光才能让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
我原本该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不屑一顾才对可在那段记忆的分支中他却不止一次以身犯险挡在我身前如果不是他我应该早就不存在为什么这个渺小的凡人让我如此纠结和羁绊从他眼神中我觉察到他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叫着顾朝歌的名字。
这个名字似乎对我有一种魔力总是能把我从冷酷的杀戮中一次又一次拉回到那段记忆的分支中在这段记忆里我却能得从来不曾有过的平息。
月宫九龙舫船舱的门开启我凌乱的思绪立刻凝固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从船舱中走出来我认出他就是从神域中逃离的六个归墟祭司之一的白古。
归墟女王破除护佑月宫九龙舫的屏障同时也唤醒了这艘一直在沉睡中的船包括在船上休眠的白古。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古也认出了我从他声音中我竟然没听出畏惧我注视着他手中的另一把归墟权杖上面的晶石闪耀着璀璨的光芒那是完成充能的那块晶石。
白古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他对我的眼神充满了仇恨这反而让我变的踏实至少这样的眼神才能让我拼除杂念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他举起手中的归墟权杖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势他的动作落在我眼里有些可笑和荒唐但更多的却是挑衅他终于让我又重新感到杀戮的快感是的这才是真正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杀伐的欢愉。
可就在我抬手的那刻宫爵竟然挡在我和白古的中间看着归墟女王的背影刚刚在心底被唤起的杀意瞬间荡然无存我发现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驾控毁灭之力好像心中多了太多的牵绊和顾忌我竟然在担心会伤到她但更让我吃惊的是归墟女王竟然会挡在我前面她分明是试图想要去保护我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和我一样茫然的还有对面的白古他看了宫爵一眼瞪大眼睛彷徨的来回注视我和宫爵但最终还是恭敬的跪拜在她面前:“女王。”
……
这一次茫然的是宫爵她站着嘴吃惊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白古:“你你在叫我?”
白古抬头表情更加愕然:“月宫九龙舫在王恭厂遭遇伏击危急之际女王命我赶往最后一处龙脉之地修建晶石充能所需的船坞自此我和女王便失去联系直到二十年前这艘船才飞临龙脉神殿我也是那个时候被唤醒但在船上并没有发现女王本想离开神殿找寻女王下落可女王曾经有命必须确保晶石完成充能白古不敢有所差错一直留守在此等候女王归来。”
“等会你你叫我女王?!”
“您您记不起自己是谁?”
宫爵茫然的摇头用陌生的眼色看着白古:“你认识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月宫九龙舫上看见女王留下的铠甲上面蕴藏着女王您的记忆我推测女王一定是遭遇到什么意外所以才会把记忆留在黑甲之中保存您只要穿上铠甲便能记起一切。”
宫爵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询问铠甲在什么地方白古起身举起太古权杖一道强光顷刻间萦绕在宫爵的身上我不动如山站立在原地其他人被那道强光照射的睁不开眼睛。
等到光亮退散站在我和白古中间的宫爵已经是一袭黑甲加身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闪过一丝害怕这让我有些惊愕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会害怕而且还是在这些不堪一击的凡人和归墟神族面前甚至我还发现让我害怕的竟然是怕宫爵知道真相。
宫爵屹立在原地犹如一尊雕像一般她站立的时间越长我心往下沉的越多白古从身上拿出一顶半月形的王冠围绕头冠一圈是九条羽龙每条羽龙身上都以璀璨明亮的宝石装饰尖端则是一颗绚丽的明珠在灯火的映照下璀璨夺目异常威严华丽再一次跪在宫爵的面前。
那顶王冠我太熟悉那是归墟神族的王冠只会戴在国主的头上象征着归墟神族至高无上的神权。
我看见宫爵的手抬起触摸到王冠的那刻她的手微微颤抖一下并没有戴到头上而是紧紧拽在手中身体慢慢转向我对于归墟神族我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蔑视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不敢和她对视。
“宫爵你穿这身铠甲好威风。”薛心柔站到宫爵身边一脸吃惊。
“就是没瞧出来你竟然这么厉害还是什么女王。”叶知秋也走过去还用手触摸着黑甲。“快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宫爵穿这套黑甲简直太合适不过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田鸡捂着胸口也被震惊到。
只有叶九卿在旁边一脸紧张来回注视着我和宫爵我看不见她头盔下的脸也不知道此刻她是什么表情直到宫爵站正身子面对我缓缓取下头盔时她又恢复了我熟知的样子三千青丝垂落在铠甲上肩若削成秋水为神玉为骨持剑而立英姿飒爽翩若惊鸿。
只是目光是那样凝重和空洞久久凝望着我:“你早就知道真相了?”
我舔舐一下嘴唇默默点头好像是习以为常的动作我居然会在一个归墟神族面前无言以对。
“当我告诉你我看见的那些幻像时为什么你不对我说实话。”宫爵举起手中的王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如何屠戮我的族人如何摧毁我的神国又是如何……如何砍下我父王的头颅!”
站在宫爵身边的人全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看向我叶知秋一脸惊愕:“宫爵你在说什么他是朝歌啊。”
“那些都是祖神做的事和朝歌没有关系他不过是祖神创造出来的异巫而已。”田鸡说。
“祖神……”宫爵惨然一笑目不转睛盯着我。“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无法进入魔国高塔吗?知道为什么只有他才能开启魔国神门吗?祖神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祖神!”
“什么?!”薛心柔张大嘴。
“朝歌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傻愣着。”田鸡有些慌乱。
“你隐瞒了这么久到现在还不打算把真相告诉他们?”宫爵步步紧逼。
我竟然不敢在他们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我一咬牙努力让自己变的冷漠。
“神是不会陨落的我就是神。”我面无表情声音也随之变的冰冷。“我就是神域中的龙伯国主也就是你们一直称之为祖神的神!”
……
所有人再一次怔住用陌生的眼神注视着我全都微微张着嘴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一般。
“壁画长生仙宫中那些壁画所记载的一切那那个穿着金色铠甲的人就就是你?”叶知秋大吃一惊。
我用沉默回答她或者说我始终没有找到理直气壮去承认这一切的理由。
“你你带领祖神大军摧毁神域还屠戮了宫爵的神国……”薛心柔一脸惶恐但始终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啊?”
“因为他在复仇这不是一句对错能解释清楚的。”叶九卿在旁边重重叹息一声。“宫爵你听我说龙伯和归墟之间的仇恨远比你知道的要早朝歌的先祖就是被归墟屠戮才逃离到雪域你所经历的浩劫其实很早以前就被你的祖辈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我们这个世界中有个说法叫因果报应所有的果皆源于因你你也不能全怪他。”
“爸?!”叶知秋吃惊的看向叶九卿。“您竟然知道?”
“所以你才会带领龙伯大军席卷神域屠戮所有的神族包括归墟甚至砍下我父王的头颅并且把血染的王冠送回归墟神国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们?”宫爵声音愈发的凌厉。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归墟神族曾经对我先辈做过的每一个龙伯人的血液中都流淌着这份仇恨和耻辱历代龙伯国主都期盼着能重新踏入神域复仇的那一天只不过这件事被我完成而已。”我直视宫爵不置可否回答。“只有还有一个龙伯神族活着这场复仇都不会终止。”
宫爵目光冰冷动作缓慢但却异常坚定的拔出长剑抬起的剑尖指向我胸口她的动作让我想起熟悉的一切终于我又和她刀剑相见。
“宫爵你这是干什么?!”田鸡捂着胸口吃力的按住宫爵的手。“他是朝歌啊你难道要对自己的朋友下手?”
“他救过我们每一个人你真打算和曾经生死与共的朋友反目成仇?”叶知秋也拉住宫爵。
“朝歌你倒是说句话啊!”薛心柔焦急万分。
我并不惧怕宫爵以及她手中的长剑以我现在驾驭的毁灭之力她在我面前柔弱的不堪一击若是以前任何一个归墟神族胆敢在我面前以剑相指结果肯定是灰飞烟灭。
可我如今虽然记起过往的一切但我却始终无法变成那个杀伐果断的龙伯国主原本对于我来说杀戮才是最简单的事但现在却变的如此沉重。
我一边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一边直直走到宫爵的面前裸露的胸膛上有醒目的伤痕如今就抵在她剑尖上。
“记得吗二十年前我在罗布泊时试图想要和你化解这段仇恨你就是用这把剑穿透我身体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答我是的我屠戮了你的族人也摧毁了你的神国还亲手杀掉你父王你做什么都合情合理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自己做的一切这是我的使命和责任也是归墟神族亏欠龙伯的血债。”
我停顿一下面无惧色看着宫爵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二十年前因为我的幼稚和可笑换来胸口这道伤痕如今我依旧站在你面前我用同样的话问你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结束这一切。”我从容不迫对宫爵继续说。“龙伯人向来恩怨分明你救过我的命如今我站在你面前这一剑我不躲你要是想要复仇尽管动手。”
宫爵举剑的手纹丝不动亦如当初她刺入我身体时候一样坚决我把选择的机会留给了她如果她动手那将注定龙伯和归墟之间的仇恨将会永远延续下去。
我如果是她会毫不迟疑的刺入我身体毕竟对于宫爵来说我做的一切是她挥之不去的伤痛和悲愤。
田鸡完全不管自己身受重伤双手死死抓住宫爵可如今的宫爵已经是恢复神力的归墟女王田鸡在她面前一样的渺小任凭田鸡如何用力宫爵的手没有丝毫动摇。
田鸡吃力的站到我面前用他的胸口挡住我面前的剑:“宫爵咱们一路走到今天命是拴在一起的今天你要是想动手就先从我身上刺过去。”
“我不认识什么归墟女王也不知道谁是龙伯国主我只知道你是喜欢和我抬杠的宫爵而他是顾朝歌我们大家一同生死与共你真忍心向朋友动手?!”叶知秋竟然一把抓住剑刃鲜血顿时从她指缝中流淌出来。
“叶叔说的对这根本不是一句对错能解释清楚的与其让仇恨持续下去为什么不能化解呢?”薛心柔并肩和田鸡站在一起。“我很庆幸认识你们这些朋友如果今天你要朝歌反目成仇那就从我们开始。”
“让开!”我声音低沉呵斥身前的人。
“不让!”田鸡执拗的回答。
宫爵持剑的手不再像之前那样稳如磐石余光瞟向叶知秋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有些慌乱。
“你们是归墟祭司的后裔?!”一直站在远处的白古声音阴沉他应该是觉察到叶知秋和田鸡身上有归墟血脉。
“对我们是归墟神族的后裔我们能和龙伯国主成为朋友说明任何事都是可以改变的包括仇恨为什么你非要让仇恨延续下去。”叶知秋愤愤不平问。
“归墟后裔竟然帮着龙伯国主留你们何用!”
白古勃然大怒手中归墟权杖一挥一道光束穿透过来我一直和宫爵对持完全没有防备白古会对其他人下手等我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光束穿透叶知秋的身体。
叶知秋一个凡人又岂能抵御归墟神器的威力她整个人一怔的大吃一惊在她倒下的那刻上去搀扶住她的身体叶知秋无力的倒在我怀中不停蠕动嘴角连最后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知秋你看着我!”我叫她的名字声音透着无助的慌乱忽然她胸口大片大片的殷红浸透出衣衫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鲜艳的盛开我只感觉怀中用温暖的潮湿在流动直到最后叶知秋也没有说出一个字在我怀中闭上眼睛我紧紧抱住她有一种身体被抽空的呆滞我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可再没有人回应我。
叶九卿整个人哀伤的愣住顿时双目溅火怒不可歇冲向白古。
“不要!”我大声喊。
可白古手中归墟权杖发出的光束再一次穿透叶九卿的身体我看见他重重倒在地上再也不动大片的血泊从他身体四周流淌出来。
血腥的味道让我变的暴戾起身的时候浑身被叶知秋的鲜血染红我仰头大喊一声心中一直被克制的杀戮瞬间爆发出来抬手把所有的毁灭之力挥击到白古身上。
毁灭之力下不知道摧毁了多少神族我原本是打算放下仇恨的可如今所有潜藏的狂暴全都被释放出来眼睁睁看着叶知秋和叶九卿死在我面前那种伤痛重新点燃我复仇的杀戮。
白古竟然没有丝毫惧怕举起太古权杖上面穿透出炽亮的光芒竟然和我的毁灭之力不相上下我这才意识到难怪白古有恃无恐晶石上有经过几千年充能的威力足以和我的毁灭之力抗衡。
我全力以赴竟然无法压制晶石的威力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女王您还等什么他现在的毁灭之力已经被控制动手啊杀掉他为神族复仇!”
宫爵就站在我身边她手中的剑依旧举着白古说的没错我现在根本没有防备宫爵的能力她完全有机会给我致命一击。
宫爵的剑缓缓指向我剑迅猛的刺过来。
当!
剑尖没入船身之中宫爵深吸一口气对白古说:“够了到底还要死多少人才是终极过去的林林总总我不想再追究谁对谁错到此结束吧。”
“女王!”白古大吃一惊。“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们忍辱偷生几千年就是为了等待复仇的这一天您是归墟女王难道你忘了归墟神族是怎么被屠戮的吗?”
“我没忘正因为我没有忘记所以我才要终结这一切归墟和龙伯的仇恨如果延续下去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宫爵声音坚定从容。“而且就算复仇又能怎么样?已经发生的事是不可能再更改的只会让仇恨愈发的深刻。”
“不我找到可以改变一切的办法。”白古一边和我僵持一边对宫爵说。
“什么办法?”宫爵问。
“我们带走的五件神器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只要组合五件神器再利用完成充能晶石所蕴藏的能力黄金罗盘的指针其实是时间的刻度我们可以回到神域浩劫发生之前在龙伯神族离开雪域之前摧毁他们。”
宫爵一愣就连我都大吃一惊这就意味着宫爵可以挽救整个神域同时也能一举歼灭所有龙伯神族这个办法对她说根本无法回绝。
白古另一只手抬起我们带来的归墟神器立刻被他吸过去很快组合在一起:“杀掉他!他身上的毁灭之力是启动神器的关键只要杀掉他我们就能改变一切!”
宫爵矗立在原地犹豫了很久缓缓摇头:“不过去的一切已经不重要了再回到过去无非是另一场杀戮或许我们能阻止神域的浩劫可谁又能保证在经过几千年或者几万年龙伯神族不会再一次复仇呢这只会让仇恨永远的持续下去。”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根本不配当归墟女王你也愧对那些惨死的族人不过不要紧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完成。”白古说完把晶石的能力灌注在神器上并且转动黄金罗盘启动神器。
我低估了晶石的威力竟然是毁灭之力无法抵御的白古剩下最后一步就是杀掉我利用毁灭之地回到过去他倾尽全力发动晶石的能力散发出来的光束瞬间变的更加强大。
我完全无法抵挡眼看要击中我身体的瞬间宫爵突然冲到我面前光束击中她的身体即便有黑甲的抵御但她同样也承受不住晶石的威力她的身体连同黑甲被击穿看着身边这些曾经出生入死的朋友一个接一个倒在我面前我心像是彻底被掏空。
“为什么要替我挡!”我紧紧抱着宫爵声音无助的哀嚎。
“即即便回到过过去我我面对你你的时候也也无法和和你反反目成仇我我怎么能和和答答应过要照顾我我的人兵兵戈相见……”宫爵气若游丝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用尽最后的气力对我说。“答答应我你你是顾顾朝歌永永远都是顾顾朝歌……”
我终于还是没能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的完全说不出话紧紧抱住宫爵不住的点头。
“兄弟。”田鸡的手拍在我肩头我泪流满面的抬头看向他田鸡居然笑的很从容。“我先走一步了答应我别让那王八蛋得逞。”
我心里一惊那短短二十年多年的记忆分支让我变的软弱我最不愿也不敢去面对和承受的就是生离死别在这里有太多的人离我而去我再也承受不起身边的朋友和亲人的逝去我试图去抓住田鸡可却和他擦肩而过。
田鸡捂住胸口的手低垂下去拽紧拳头向白古冲过去一个凡人向神发起了挑战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无畏即便是以卵击石可田鸡依旧义无反顾。
白古轻蔑的注视着田鸡好像看着一只蝼蚁田鸡大喊一声拼尽全力蹬地整个人高高跃起挥舞着拳头向白古挥击过去白古正想抬手忽然一旁的薛心柔冲过去把已经启动的神器扔给我。
白古大吃一惊一道光束穿透薛心柔的身体我这才明白田鸡和薛心柔是声东击西想要阻止白古回到过去但这个计划的代价就是生命我看着薛心柔倒在血泊中心像是又被插了一刀。
白古注意力全在神器上等他转身田鸡已经近在咫尺他还没有来得及挥动归墟权杖田鸡石破惊天的一拳重重击打在白古手腕上。
白古从未正视过一个凡人可直到这拳落在他身上时不可一世的白古竟然身体微微往下一沉我都没有想到田鸡竟然以凡人之力击落了白古手中的归墟权杖并且顺势扔给我白古恼怒成休重重一掌击打在田鸡胸口我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田鸡竟然没有被震飞出去双手竟然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锢住白古身体。
任凭白古如何击打田鸡已经气绝身亡但依旧没有松开我看着田鸡后背不断凸起的断骨感觉自己的心完全被撕裂他们每一个人为了我都用自己的生命向我诠释什么叫肝胆相照的朋友。
而我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面前已经启动的神器随着黄金罗盘指针的转动我已经感到时间在开始倒流。
“你以为靠这些凡人就能阻止我?”白古甩不开田鸡但趾高气昂说。“没用的我们很快就会再一次见到不过那个时候龙伯神族会彻底的被剿灭在神域。”
“几千年的追逐就为了复仇的杀戮你认为这样值得吗?”我抱着在怀中已经冰冷的宫爵麻木的看着白古。“曾经我看着追随我不离不弃几千年的朋友在我眼前灰飞烟灭我无能为力如今看着这些和我生死与共的朋友死在我面前我同样也无能为力如果可以我不想再去复仇我只想为这些朋友做一些事。”
我说完把毁灭之力灌注在神器上白古像是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一脸惶恐的想要说什么可我已经坚定的转动了黄金罗盘。
毁灭之力和晶石的能力交织在一起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我和整个龙脉神殿被吞噬其中。
……
我突然如同陷入了无尽的混沌之中在一片白光中快速的坠落直到前方出现一抹黑色越来越浓重把我彻底的淹没进去我在那片黑暗中闭上眼睛直到耳边渐渐响起爆竹的声音。
感觉身体有些冰冷缓缓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站立在一座腐朽的棺椁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手电筒光亮穿过棺椁我正好看见里面的尸骸骷髅头上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正阴森森盯着我。
脚下一滑手电掉落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手电就听见头顶传来咒骂声。
“你怕啥没出息的玩意死的只剩下几根骨头又不会爬起来咬你两口别像个娘们在下面磨唧把能搬动的东西都装到袋里。”
我举起手电光向上照射看见额头上还流淌着血的将军正横眉冷对居高临下盯着我。
我突然笑了原来他骂人的样子是这样让我怀念:“我想你了……”
将军在上面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踢了几脚泥土下来骂骂咧咧走开:“王八犊子嘴还硬实看老子待会怎么收拾你。”
我轻车熟路把下面的东西装进麻袋就坐在棺椁上仰头看着上面的盗洞叶九卿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上面盯着我看了很久若有所思问。
“真不怕死?”
我之前回答的干脆回了叶九卿一句男儿到死心如铁。
可这一次我却一脸沉静:“怕怕的很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朋友没认识这一次我是为他们活着的所以我不能死。”
叶九卿在上面皱眉看着我估计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小孩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还是摇头笑了笑扔下一个白馍:“你叫什么名字?”
我接住白馍沉默了片刻我答应过所有人我要成为他们心中的那个人抬头傲气的回答:“小爷叫顾朝歌。”
叶九卿在上面乐呵的笑出声:“顾朝歌……朝歌夜弦五十里八百诸侯朝灵山是个好名字能爬上来就跟我走。”
一根绳子从上面扔了下来我坐在破碎的棺椁上慢条斯理吃着白馍看着在眼前晃动的绳子我想到那些羁绊牵挂的人留在我脑海中的样子不由自主淡淡一笑从这一刻起从那根绳子爬出来的我将重新开启一段惊险、神秘而且匪夷所思离奇的传奇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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