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历没能看到床上宿儒的动静有些失落，走出房间又看到甚是般配的长久和方润，心里空落落的，人生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

    比打了败仗以后还要难受的感觉，仿佛大脑不是她的一般，不受控的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她已经三十九岁了，不似年轻人那般了。宿儒的身份是什么？最后她们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

    还有很多现实的问题，总会一个一个的摆在面前，无处可躲，避无可避。

    方润今天给宿儒施针的时间比前两天短了一些，很早便同长久回了石府。

    “如果我变成了宿儒那样，你会像南历那样守着我吗？”

    方润正在院子里研药，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手中的活，开口问坐在一旁看书的长久。

    “不会。”

    长久淡淡的开口，方润眸子里闪过一抹受伤。

    “我是说，我不会让你变成宿儒那样的，我会好好保护你。”

    长久把手中的书放下，走到方润身后蹲下抱住方润。

    方润低头，心里满满都是感动，但是看到长久大拇指指甲盖上的黑色牡丹花样的痕迹时，一股寒气从后脊蔓延至全身。

    长久发现自己怀里的方润微微颤抖，以为方润时哭了，把方润转过来面向自己的时候才发现方润正紧紧盯着她的手。

    长久沿着方润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大拇指的指甲盖上生出一朵黑色牡丹的痕迹，像是刺青。

    “怎么啦？”

    长久在方润的眼睛里看出了方润在害怕，因为恐惧所以身子轻轻颤抖着。

    “李季呢？接李季回来！”

    方润抓住长久的胳膊，用力的对长久说道。

    “水水，水水？乖！告诉长久，怎么啦？”

    长久把坐在小板凳上的方润拉起，搂在怀里。

    “饕餮蛊！饕餮蛊！”

    方润的口中不断的呢喃着，有些像魔障了一般。

    “水水！水水！”

    长久轻轻喊着方润，方润毫无反应。长久低头吻上了方润的唇，堵住了方润的呢喃。

    过了许久，长久尝到方润的眼泪，才送来怀里的方润。

    “他果然贼心不死，这次换了更厉害的！居然是蛊，饕餮蛊！”

    方润在长久的怀里啜泣，长久隐约明白方润的意思。她指甲盖上的那个黑色牡丹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她被下了蛊，而且应该是一种很厉害的蛊，饕餮蛊。

    而方润误会自己昨天去了农庄，跟李季在一起，所以以为这饕餮蛊是李季下的。

    “水水，昨晚我没去农庄。”

    长久跟方润解释道，方润听到她没去农庄抬起了头，眼泪还在眼眶当中，我见犹怜，修长的脖颈让长久吞了吞口水。

    “我跟梦符，梦阮，还有你姐姐去了一个新开的花楼。”

    长久握住方润的手，冰凉冰凉的。

    “你先跟我说说这个蛊，好不好？”

    长久安慰着怀里的方润。

    方润缓了几分钟，冷静下来以后才慢慢开口，娓娓道来。

    “我也只是在医书上看过这种蛊，记载的信息也很少，是一种情人蛊，而且能在人体内成功种下这蛊有些困难。”

    “情人蛊？”

    长久疑惑。

    “嗯，蛊虫的一部分要在空气中先传播进入人体，然后蛊虫的另一部分要下在凉茶和酒中，经人喝下以后进入人体，三个部分在人体内生成母蛊，母蛊再诞下子蛊，通过交欢子蛊进入另一人体内。自此后，子蛊亡，母蛊亡。母蛊若与子蛊长久不见，带有母蛊的人手指甲盖上会生出黑色的牡丹印记。直到十个指头全部生满，母蛊也就死了。”

    长久明了方润说的母蛊死了的含义，母蛊死了，母蛊寄居的那人也不会活着。而母蛊和子蛊相见怕也不是简简单单的见面，而是指。

    “可有解？”

    长久亲亲方润的眼角，把方润的眼泪吃掉。

    “无解！不用等到十个手指甲盖生满黑色牡丹，等生出七八个的时候，即使是师父也回天乏术了。”

    方润轻轻碰了碰长久的手指甲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会弄疼长久一样。

    “空气进入人体，喝酒喝茶进入人体，缺一不可吗？”

    “嗯，缺一不可。”

    “同一时间进行吗？”

    “也不是非要同一时间进行，十年前闻了带走那蛊虫的熏香，十年后再喝带有蛊虫的茶和酒，一样会这样的。”

    方润的话让长久想不通了，这蛊虫到底是谁给她下的？如果说是昨天晚上叆叇花楼里的那个香香的话，绝对不可能，因为昨天会去那个花楼完全是因为她去找了方桃，方桃随意提起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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