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战栗的优雅,该隐·德古拉(一)

作品:《惊奇店主

    “你的一生将永远得不到爱情,亲情和友情你将会孤独的死去别忘了该隐是人类最早杀了自己亲人的人的名字”

    跪伏在地的该隐,金色的发丝遮住额头,胸腹下的孔洞依旧有血液流淌。而他却的脑海里却再次浮现了这句话,以及记忆深处始终无法忘却的美妙身影,仿佛又回到了记忆深处的那天。

    北欧的神山上常年被冰雪覆盖,蜿蜒连绵,每年都有信徒千里迢迢的赶来朝拜。

    神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村庄。村庄里生活着几百户村民,他们上帝虔诚的信徒,但有一个人除外,那时他还是个小男孩。

    男孩打小就是个无神论者,在收容所内长大,目睹着小村落的人们近乎痴狂的的信仰。他们最肥美的牛羊,最新鲜的牛奶,最香甜的面包,最美丽的少女统统都献给了神灵。

    每日都要礼拜,叩首。用最卑微的姿态去讨得哪些所谓的神的欢心,男孩为了生存,在最无忧无虑的年纪就已经在为了生活奔波劳碌,为了生存他放过牛羊,给贵族老爷们当过小工,也种谷子做过面包。

    男孩仿佛有种天赋,它放的羊,一定是羊群里毛发最好肉质最鲜美的。他种下的谷子,麦穗一定是小村中最大最饱满的。他烘培过的面包最为甜美,他挤下的牛奶最为香甜。

    一切东西在他手下都仿佛重新被赋予了存在的意义,村子里的人们说,他的一切神明都很喜爱。

    男孩却并不因此而感到开心,因为他失去了他热爱的一切美好事物,却只换来了所谓的神恩。但他成了小村落里最受欢迎的那个,村子里的人都视他为珍宝,称他神明之子。

    男孩无动于衷,依旧做着他该做的事情,并没有真的把自己当做神明之子,也没有表现出对神明的任何信仰。

    时光飞快流逝着,神山依旧巍峨庄严,村民依旧称之为信仰,每日朝拜。但不同的是,那个男孩子长大了。

    男孩内心依旧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只不过村里的人总喜欢将他与神明的话题自动的放在一起,成为饭后的谈资。

    男孩从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因为男孩内心深处有一个甜蜜的秘密。

    那天,他一如往日牧羊挤奶做面包,然后沿着小村落那条熟悉的路去村里的贵族老爷家里帮工。

    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不时的照在男孩的脸上,金色的发丝被染的更加斑驳灿烂,男孩的眼睛碧蓝且深邃,此时却被一道身影深深吸引了。

    雪白的皮肤,纤细的身影,同样一头金发梳着长长的马尾。娇小的身躯裹在洁白的衣裙里面,就如同一朵鲜花,在男孩的心头悄然绽放。

    男孩喜欢上了眼前的姑娘,一个随家族一同参拜深山的远方贵族的女儿。

    仿佛感受到了男孩的目光,姑娘转过身。

    在小村落的小路上,教堂下的石桥边,男孩女孩四目相对。眼睛同样碧蓝且深邃,他们在一起了。

    跟女孩在一起时,是男孩觉得最快乐的时光,虽然很短暂。

    直到一周后的一天,神山震颤,冰雪无端开始消融。大片雪花融化化作潺潺水流,涌入村庄里小溪。

    平日里温和清澈的溪水在汇集了神山上融化的溪水后,渐渐开始漏出了它的爪牙。

    冲毁了堤坝,淹没了禾苗,冲毁了牛栏。好在村子里的房屋建的都很牢固。

    但男孩与女孩约会的石桥,下面涌动着湍急的河水,窄窄的石桥随时有坍塌的危险,将男孩跟女孩分割在小村的两头。

    一如往日,男孩女孩隔着石桥深情对望。男孩从女孩的眼里却看出了深深的哀伤,碧蓝的眸子没有神采,只有看向自己时眼睛里面才会迸发出一丝亮光。

    男孩读不懂女孩的心,但在女孩的注视下,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哀伤起来,呼吸都有些隐隐作痛。

    女孩鼓起勇气踏上了那座危险的石桥,不顾桥下湍急的河水已经将石桥冲击的摇摇欲坠。

    “不要!”(外语嘛,就都用汉语先。)男孩失声尖叫。

    但却为时已晚,女孩踏上石桥的一瞬间,石桥轰然崩塌,湍急的河水如同猛兽,将石桥与女孩吞噬。

    男孩后来听说,因为女孩的父亲想把女孩留在小村中,嫁给当地贵族的小儿子,女孩儿只想再见男孩最后一面。

    也许这就是她踏上危桥的勇气吧,或许女孩对未来早已失去幻想。

    男孩还记得女孩的眼神,悲伤且优雅,仿佛有无数的话想跟他讲,却又好像跟他无言的诀别。

    三天后,大水退了,女孩的父亲就匆匆离开了,丝毫没有因为失去了一个女儿而伤心难过,因为女孩的父亲说话他把女儿嫁给了神山上的神灵。

    小村里的人们开始还会为女孩的遭遇而叹息,但在时间的年轮下,小村依旧迎来络绎不绝的朝圣者,人们都已将她忘却。

    但男孩没有,男孩始终无法遗忘女孩最后的目光,他无法释怀,他总是在质问自己,为何当初踏上石桥的不是他,为何石桥崩坏时他下去救她,即便没办法解救总可以一同死去,但是他没有。

    男孩第七次在教堂旁的断桥处无声哭泣,此时教堂的门却已经打开。一位衣着简朴的神父,看着男孩的身影,枯槁的手默默的握紧了手中老旧的《圣经》。

    “万福玛利亚,愿神与你同在。以神山,神灵,神子的名义,解开你心中的疑惑。神恩与你同在,宽恕我的罪恶,用我的鲜血与灵魂,指引迷路孩子找到归途。”

    苍老且庄严的声音在男孩身后响起,男孩眼中含着泪水看向那张熟悉的慈祥脸庞。

    “安东尼先生”

    “用心感受,孩子。带着你的疑问和我的祝福,去神山吧!答案都在那里!”安东尼带着慈祥的笑,看着眼前无声哭泣的男孩。用手指在男孩的身上画了十字,最后亲吻了他的额头。

    男孩擦干了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背上了行囊向神山走去。

    男孩的举动在小村落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没人赞成男孩的举动,千百年来没人接近过神山,他们认为男孩的做法是亵渎神灵。

    但男孩已经出发了,于是人们的怒火转移到了年迈的神父身上,亵渎神山的帽子被扣在了神父的头上,愤怒的人们将神父钉上了十字架,在十字架下点燃了神火。

    神父至始至终都面带微笑看向神山:“孩子你的一生原本将永远得不到爱情,亲情和友情你将会孤独的死去别忘了该隐是人类最早杀了自己亲人的人的名字”

    “但你哭了”

    神父永久的闭上了双眼,透过火焰,眸子里依旧倒影着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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