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真相

作品:《一壶毒酒喜相逢

    白依依路上失踪,又一次在白府掀起了轩然大波。张光年简直被吓丢了半条命,跪在白老爹面前一把鼻子一把泪,生怕白老爹要悔了这门亲事。

    倒是廖夫人安慰,反正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找到人什么都好说。

    最后的最后,白依依当然是平安到家,张光年所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为了安慰张光年的小心脏,以及给白依依营造某种家庭氛围,今晚白府摆宴。

    张光年留下来吃饭。

    但卫予之没有。

    至今没有和卫予之说上一句话的白依依,实在没有胃口。

    饭桌上,白姗姗看起来心情很好,头上别了一只秒杀她从前所有装备一百次的花簪,一看就知道是今天下午卫予之送给她的。

    于是,白依依心情更差了。

    张光年在殷勤地给她夹菜,把一切他觉得她应该爱吃的都夹近她碗里,都堆成了小山。

    吃了几口菜后,白依依实在没心情干耗,抓过来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她爱喝甜酒,谁都知道,白酒却很少喝,但若要喝其实也没人拦她,最多行注目礼而已。

    之前闹着玩儿喝过一次,但这一次却被白菁菁拦住了。

    “长姐别喝?”

    “?”

    白菁菁努努嘴,用眼神指指面前的那碗菜:“吃苕菜不能喝酒的,小心气急。”

    白依依:“”她现在就气急!

    白菁菁继续道:“搞不好要憋死人的。”一边说着,一边强行夺走了她的酒杯。

    这时候白姗姗却道:“没有吧,上一会长姐吃过苕菜之后也喝了酒,我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当时惊出一身冷汗。但看长姐一点事都没有,应该是可以一起吃的吧。”

    白老爹点点筷子:“确实不能一起吃。”

    “可长姐一起吃了。”

    白依依:“”

    廖夫人:“什么时候?也可能是错开了,你记错时间了。”

    “就是嗯记不太清了。”白姗姗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啊,对了,就是长姐被封县主的前一天。”

    白依依:“”突然感觉脊梁骨都冻硬了。

    一桌人在讨论她究竟有没有同时吃苕菜和酒,争不出个所以然。但白依依却清楚地明白一个事实——她一起吃了。

    不对,是原主一起吃了这两样东西。

    然后睡着睡着就给憋死了

    妈的这死法是不是太儿戏了!

    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要害原主,是她自己吃东西吃死的。这个解释叫白依依如何接受,神踏马的食物相克。

    这也是为什么白依依穿过来发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鼻腔口腔也没有感觉有血存在过的痕迹。

    死得够神不知鬼不觉的。

    白依依一脸懵逼地放下筷子,知道死亡通缉令从来不曾存在后,她突然就放松下来,看谁都那么可爱了。

    除了张光年,这货还孜孜不倦地给她夹菜。

    喂,都漏桌上了,要不我给你换个海碗?

    最后,白老爹拍板——关于白依依有没有一起吃苕菜和酒的话题暂且打住,先讨论讨论白依依和张光年的婚期。

    白依依差点吐了。

    讲真,你们这样讲效率真的要不得。

    永王大大难道追在屁股后面咬你们吗!

    放以前白依依可能会反抗一下,毕竟订婚之后拖个一两年很正常,到时候永王不一定还记得这破事儿。她只要在这期间绝不在永王面前露面,让他渐渐淡忘,到时候悔婚不算多大个事儿。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蒙汗药有退路了对不对,谁踏马想一直混这鬼样子。出去浪不是挺好的,还不用装智障,简直一身轻松。

    和她的自由相比,县主这头衔算什么东西。

    所以她很平静地听白老爹和张光年在饭桌上不怎么郑重的商量婚期,屁都没放一个,一桌子人还以为她出门一趟被张光年的温油收买了呢。

    最后白老爹翻了三遍黄历拍板定了婚期,就在两个月后一个黄道吉日。

    还特地询问了白依依的意见。

    白依依耸耸肩,很乖巧:“都听爹的。”

    于是,就这么最终定下了。

    至于白姗姗和卫予之的婚事,那得看卫家怎么想,怎么着也得等到卫予之二十二岁以后,反正白姗姗还未及笄。

    对比一下,想想就不开心。

    定下婚期的第三天晚上,白依依照常很早上床睡她的美容觉,和每一天的晚上一样,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卫予之,就跟吸了鸦片似的。

    行动放下了,心里放不下,她也是没救了。

    黑暗中,她忽然听见屋里有轻微的响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以及确定没有人要害她,并且深知没有哪个傻逼会偷东西偷到她这里来,白依依很淡定地坐起来。

    “爹?”

    那阵响动停了,继而来人似乎觉得反正被发现了不用遮掩什么,迈着大步走到她床前。

    “如果你乐意叫爹,可以这么叫。”

    听声音

    卧槽!

    永王!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但白依依确定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绝逼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妈的,活生生给人当了回闺女。

    大哥,你半夜闯大家闺秀房间是想干什么?看着眼睛告诉我,这是不是比扒裤子更不要脸,哈?

    永王这厮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轻轻一吹,跳动的小火苗就闪耀在两人中间。果然,他正斜勾着嘴角,似乎还挑了下眉。

    “你干什么?”白依依淡定地拿被子遮了遮胸口,虽然她穿着中衣睡觉根本没什么需要遮掩的。

    永王皱了皱眉,拿火折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刚才那嫌弃的表情,可不像个傻子。”

    白依依:“”大哥你重点抓得很好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前脚拒绝人家攀亲,害她被白老爹火急火燎地嫁出去,后脚又潜入人家闺房玩儿暧昧,简直人格分裂啊。

    秦桓的脸越凑越近,白依依一个劲儿往后退,一直退到不能再退。搞事情啊,欲擒故纵玩儿强吻?

    就在她以为永王即将耍流氓的时候,秦桓却突然直了腰,并且笑道:“这个反应也不太正常。傻子,你连本王裤子都扒,刚才却不抓住机会一尝夙愿,着实令人奇怪。”

    白依依:“”

    大哥你脑回路真的有点不一样。

    秦桓又像是突然对她没兴趣了,脸上的轻佻的笑骤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让人感觉寒冷的凝重。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扔到白依依的床上。

    “喏,你娘留给你的,本王答应她的事算是办完了。”

    白依依打开,发现里头是条项链。光线不好看不清楚,只觉得是有点年头,类似与传给女儿或者儿媳的那种东西。

    怎么会在永王那里?

    “你知道我娘?”她问。好奇心害死猫,虽然她知道原主的娘已经死了,而且也没人要害原主,那慧明师太那事就算尘埃落定,没有知道的价值。

    但是她八卦啊!

    永王转过身,马上就要走的样子,听到她这一句问话,侧过头来冷然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娘的面子不足以让本王容忍你的一切。”

    白依依:“”摸摸胸口,有点小怕怕。

    这就是所谓的气场吗?简单一句话,不必咬牙切齿都叫人如同浸入冰水之中,感受严冬带来的快感。

    秦桓往后跨出一步,又想起来什么似的。

    “傻子,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只一点,如有人给你不痛快,倒是可以来找本王解决。”

    “哈?”

    “好自为之?”

    什么情况?

    大哥你是我监护人?

    讲真你是不是欠我娘一大笔钱,以至于她老人家面子这么大?不至于吧,债主都死了,不用这么认真真的。

    就在她陷入一大波卧槽的时候,永王又一阵风似的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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