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桔与塔—
作品:《星坠平芜》 夜01:45桔塔站在阳台上,她难以入眠,冷风轻轻撩起她几丝杂乱的头发,她感到穿着睡衣有些单薄,但她并不想打破这样静静发呆的美好氛围去拿个外套,她感到头发蹭在脸上的瘙痒,但她也并不愿去管它们,每天的这个时候她才能自在的呼吸,获得片刻的安静,她喜欢夜晚,让她仿佛能躲藏在黑夜的怀抱里,本想就这样静静地站一会儿,但楼宇间飞速而过的救护飞船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看到那辆幽灵般的救护飞船在楼宇间悄然游走,除了闪动的微弱的红蓝灯光,并没有发出什么警笛声,看来不想引人注意,她不禁感到好奇,是怎样神秘的病人需要这么秘密转移,她赤脚跑出房间,地面的冰冷和脚踝的暗暗疼痛使她忽地惊醒了,转身拿了个外套,随意穿了双鞋跑了出去,她半拖着还没痊愈的腿,尽力快速地跑过走廊,乘电梯到主楼的医务层,上次就来过这儿所以很熟,看得出来刚刚那里不久前出现了小小的骚乱,几个特种警员站在那里和医生交谈着,她试着寻找那个特殊的病患,只看了一眼机器人推着一架病床进入了手术间,估计就是那个了。
她装作病人坐在一旁的座位上,冲飞来的医疗机器人挥了挥手,“给我一杯水就好”,机器人飞走了,而她静静地坐在,他感到腿又有点痛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偷看远处的骚动,她站起来想了解一下,她走向最近的一个警员,他正通过呼叫器在汇报,“已经在手术了,完毕”他猛然意识到桔塔走过来,微微吃惊了一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小姐?”,“我想问问关于刚才送进手术室的那个”,“不好意思,保密事件,无可奉告小姐,请回吧”桔塔无趣地走开了,但她并不想离开,她重新坐回了座位上,机器人送来了温水,在身体里漫开的水的温暖驱走了夜晚的寒冷,也带来了不可抵挡的困意,终于桔塔的眼皮在挣扎了多次后重重地合上了,我只是小憩一会儿,怀着这样侥幸的心理,她在座位上睡着了。
不知道第多少次了,荀诺在梦中被叫醒,本来就有起床气,更何况现在已经2:00多了,昨日也是刚刚接近12点才睡,因为巡逻交接出现了问题需要他去处理,他有些不耐烦地挂了呼叫器,支起自己疲惫的身体,用冰水洗了把脸,飞速穿戴好自己的衣服,嘴上的不耐烦也是他心里焦急的表现,那个“已死之人”被藏在他们基地的事不能被更多人知道,好端端的人怎么晕倒了,旧疾爆发,而且还进了手术室?而且更严重的是,怎么没有送到隐蔽点的医疗处而是送到了主楼!那帮人怎么办的事!他的怒火几乎要抑制不住了,他夺门而出,赶到了主楼医疗层,看到那里有两三个病人在围观,他暂且压抑自己的火气,礼貌地让那些病人快回房休息,又严肃地批评了自己的部下,终于安顿好了一切,等手术结束那个人就会马上转移到特殊医疗处,好在那些病人没有知道什么,他长舒了口气,他感到很累,脑袋里嗡嗡直响,他便打算坐一会儿等手术结束。
他走向不远处的座位,看到一个似人的物体躺在一排座位上,什么情况?他走过去想辨别一下那个是人还是一堆胡乱扔的衣物,不出他的所料,那个女士貌似在椅子上睡得很惬意,她面朝椅内躺着,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脸,算了,看上去是真睡着了,他不想吵醒她,就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他扬起头靠在座位上休息,他飞速地陷入了睡眠状态,忽然他猛地抽搐了一下,手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椅子间小桌板的水杯,他猛然惊醒握住水杯不让它倒下,抬眼他这个角度正好瞄到了那个女士的头顶,不得不说有点眼熟,他想靠近再看看,那个人忽然动了一下,他马上坐回座位上,思维却渐渐在大脑内飞速运转着,这不就是那个在测试场上偶遇的家伙,他觉得那位女士裹紧着大衣仿佛很冷的样子,处于风度他把自己的大衣披给了她,又开始撑着头休息。
桔塔不知几时已经缓缓醒来了,她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像薄荷洗发水的细微的香气,她想翻个身,却感到身体沉甸甸的,半梦半醒地瞄到了身上的大衣,她楞楞地坐了起来,忽然看到还有个人坐在一旁,她吓了一跳猛然清醒了不少,她认出了那个家伙的脸,鉴于自己上次讥讽了他,颇为尴尬,她并不想被认出来便悄悄站起来,把大衣放大座位上,小心翼翼地转身想偷偷离开,“所以呢不给我这个慷慨的绅士道个谢吗?”荀诺的眼睛微微睁开,嘴角是捉摸不透的微笑,桔塔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地回答“真是太谢谢了呢!”她还特别加重强调了“谢谢”两个字,荀诺无奈地笑了笑“找了那么久没找到却偶遇到了,真是命运弄人!”,桔塔还处在似梦似醒的状态,头脑晕沉,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什么?找什么?”,“没事。”,“你还真是无聊至极。”桔塔并不想接下去这个话题,她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几缕杂乱的飞发使她感到烦躁。
“所以”荀诺稍稍坐近了一点“你到底是什么部门的?”,桔塔感觉到一丝调戏的意味,敏感的神经让她立马就严肃了起来,她把大衣扔回给他,一边面目表情地回应道,“不要以为这样就会使我心存感激。以此来打探我的消息。”桔塔毫不客气,“所以”荀诺假装听不懂,“所以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荀诺尴尬地笑笑,悠悠地说到“额一秒变严肃的我还真没见过。”这样都能接得下去,桔塔一时间也无话可讲,她决绝地转身离开,“对了,你腿怎么了?”荀诺站了起来,秸塔走路细微的一瘸一拐被他看出来了“跟你有关系吗?”荀诺站了起来,一是他不想错过这个打探的机会,二是难得有趣了一会儿,他不想马上面对那个懊糟难搞的事件“别跟着我!”桔塔忽然回头警告他,“没问题。”荀诺摊着双手做出妥协的样子,看着她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桔塔面露一丝得意的神情,她歪了歪脑袋,荀诺无奈地笑了,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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