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 孤雁儿

作品:《窈窈撩夫手札

    “且慢,容公子,能否听在下叨叨几句”青衣从树上跳下,慢慢朝容与走过来,杨衡瞬间把箭瞄准青衣,只要青衣有任何异动会放开弓弦。

    青衣坦然自若的把手举得高高的,尽管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让他感到极大的不适,可是他知道一旦他做出让这些军卒感到危险的举动,他就会立马被射成刺猬。这才是整个大华最精锐的军卒啊,远远不是五城兵马司和京卫指挥使司的那群虚有其表的少爷兵能比的。

    当走的还有十步远的时候,那些军卒便喝令青衣停下老老实实的听自家少爷问话。容与站在人堆后瞅了一眼青衣道:“先生一看就是一个侠士,不知道先生深夜窥测了这么久后现在又有什么见解”

    青衣听出容与话里的试探,笑了笑说:“容公子不用过多试探了,确实是在下无礼出手放跑了那匪首,也确实是在下给容公子送了那张纸,而在下如今阻拦也跟下午是同一个理由”

    容与瞳孔一缩仔仔细细看了一眼那边的飞刀和老鼠,发现那飞刀确实有种不正常的坦然,太过于冷静了,这不像是赴死反而像是解脱,而老鼠似乎从一开始就没了动静,现在看来已经给这个人给打晕了。

    飞刀看到那个青衣人慢慢走向容与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感到不妙。再看到容与突然玩味的看着自己,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的计划是泡汤了,不再犹豫咬开嘴巴里的毒丸,同时抽出匕首打算快速的捅进地上像死狗一样的老鼠身上,只要自己两个人死了,这些人哪怕怀疑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青衣大惊失色,这匪徒实在太过果决,自己根本来不及救援。却看到那个本来一直一动不动的老鼠,灵敏的一个翻滚躲过了飞刀的一匕首,飞刀欲要再甩一发飞刀,可是毒性已经发作,手还没伸出来,就已经直挺挺的躺倒在地上。

    容与示意家将们上前去收拾收拾,随意的看了一眼被家将们拖走的老鼠朝青衣问道:“此间事告一段落,不知先生能否告知您的用意”

    青衣神色肃穆的道:“不知公子可知道夜阁,在下便是那夜阁的人”

    看了眼有些迷茫的容与又继续解释道:“夜阁的宗旨便是荡尽世间不平事,誓要在这漫漫黑夜中找出一片光明来,哪里有不平事哪里便有我夜阁阁众,在下并不是图谋什么,只是这些人拐卖孩童太过阴损,势力又极其庞大,不得已只能借公子之力铲除”

    容与不置可否,事情的过程如何先不去追究,但是结果却是自己被人家所利用了,更何况容与也不相信会有这样崇高的组织,上一个这样说的组织是白莲教,而白莲教却是这世间最大不平事的发源地。

    青衣一眼便看穿容与的不相信,却也没有解释什么,朝容与拱拱手便慢慢隐在黑暗中。

    容与也没有阻拦,等青衣彻底不见后,偏过头问杨衡:“杨叔您知道夜阁吗”

    杨衡讶然的看了一眼自家公子道:“刚刚那人是夜阁的人?我在秦北之地倒也是听过夜阁的名号,他们曾多次救回被掳去的边民,称得上是好男儿”

    容与点点头不再言语,今日那些死士不简单啊,不管那夜阁是有意还是无意,恐怕自己都已经不自不觉中卷入这一场漩涡之中了。

    “我们的力量需要沉寂一段时间了,而我带来的人手明天开始就要撤出上都,一刻都不能停留”青衣见到黄衣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黄衣疑惑的看着青衣问道:“为何,这个案子并未查完,现在撤出人手岂不是功亏一篑”

    “今日我看到那些匪徒竟然大胆到要对舒家容家的人不利,夜里我只是传了一个消息,容家就出动家将把一处贼匪荡平,现在容家舒家的人都参与进来了,我们没必要再把水搅混了”青衣摘掉自己头上的一片树叶缓缓道

    黄衣踱了几步,思考容家舒家参与进来的利弊,问道:“容舒两家照理讲应当是是敌非友,为何要这样迫切的撤出人手”

    青衣看了一眼外面,叹了口气道:“这事情闹得太大了,我怀疑会惊动典察司,皇家向来不喜欢除自己外还有给百姓施恩的,我们在人家眼里恐怕与匪徒无异”

    黄衣坐下来点点头,许久才喃喃道:“何故如此,就为一句恩出于上枉顾多少人的性命”

    容与决定亲自审一审那个幸存的匪徒,审完了再送给舒窈,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好好惩治一下这个把她吓得不清的鼠辈。

    起初老鼠表现的非常硬气,无论如何威吓都不发一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直到容与拿着一柄带有血槽的匕首,一言不合就插进老鼠的大腿,老鼠发出痛苦的嚎叫,可是容与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血顺着血槽滴答滴答的往外流,所说那个死去的飞刀是个硬气的汉子容与认同,但是眼前的这个老鼠算什么东西,他同伴为了守密能服毒自尽,而他却还在苟活着,便注定他当不了忠贞的硬汉。果然当容与笑眯眯的拿出第二把匕首在老鼠的胸膛比划的时候,老鼠果然崩溃的大声呼喊什么都招了。容与却把第二把匕首插到老鼠的左手上,丝毫不顾老鼠的求饶。老鼠忍着疼痛嘶哑的问道:“我已经说要全都招了,公子为何还如此”

    容与又拿起一柄匕首,看了一眼老鼠,直把老鼠看的毛骨悚然,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容与把刀子扔了鄙夷的看着老鼠说:“我突然发现这件事太过于复杂了,我审你不太合适,听舒伯伯说陛下已经同意出动典察司,我决定把你送给典察司,由他们来审判,审出什么都和我不相关”

    说完不顾老鼠的嚎叫,一个人走出地牢,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几乎是自己前十几年都没经历过的,可是自己竟然能惊人的适应这种血腥的生活,看得出父亲也在给自己这个机会去体会,大概也算是一种补偿,父亲总对故意纵容自己变成一个纨绔很是自责,兄长也总觉得对于自己来说不公平,可是啊从很小自己其实就知道一个道理,一只雄狮混在狼群里不会引发多大的不安,可是一群雄狮如果还混在狼群里就会被不安的狼群围攻。容家的荣耀已经延续了这么多代,已经到了惹人记恨的时候了,而有人立下无上功劳,那就要有人频频犯错,有人是少年英雄,那就要有人是惹事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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