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我再同慕灼谈起这件事，他问我说：“之婳，你恨我当时的决定吗？”我笑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说：“不恨。”他问到：“真的吗？可是你当时的反应为何那么激烈？”我说：“因为有些快乐是偷来的，那个时候，帝域之城中的人每时每刻都在接受着煎熬，可是我却在一边逍遥快活。我恨的，是我自己。”

    “之婳，对不起。”

    “慕灼，你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如果当时我是你，我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为了和所爱的人相守，我们总是很容易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

    “之婳”

    “没关系的，慕灼。”

    这场对话的起因，就是那场蓄谋已久的“死亡”。

    那日，慕灼同我说完话以后，就神色匆匆地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期间，我也想过要回帝域之城，只可惜不知为何，我一点儿法力都使不出来。我想弄清楚原因，却也频频受到阻碍，更令人奇怪的是，时间稍长一些之后，我竟然慢慢地忘记了要回帝域之城的事，甚至记忆更加错乱，我以为我这次是将帝域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然后才来找慕灼的。直到数日以后，慕灼回来了。

    我看到他，开心地说到：“慕灼，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没有注意到回来后的慕灼神色有些许的不一样，甚至有可能是故意忽略。

    当他听到我这样问他时，先是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说到：“之婳，我回来晚了，你会怪我吗？”

    “我怪你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背着我在外面又找了别人？”我也伸手抱紧了他，有些调侃地说。

    “怎么会呢，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不信我可以发失誓。我”慕灼听出来我在调侃他，但他还是极为认真的跟我说。

    “哎呦，好了好了，我没有不相信你，你不要动不动就发誓，我听得头都大了。”我出声拦住了他，然后很破坏气氛的咳嗽了两声，我弱弱地同慕灼说：“慕灼，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放开我，了，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如果让传出去别人知道堂堂的帝域之城少主月之婳竟然是因为一个拥抱身亡，恐怕会贻笑大方吧。

    慕灼一听，惊了一下，立马放开了我，然后不停地跟我道歉说：“之婳，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停，别说了。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我缓过来以后，又打断了慕灼的话，然后直入主题。

    “之婳，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慕灼听了有些激动，甚至应隐隐有一丝害怕地问到。

    “对啊。”但是我没有想那么多，我的确是想起来一些事情跟他说，却没料到慕灼的反应那么大，他紧张地开口说：“之婳，你想起来什么了？”

    我看着慕灼，他的头上冒出了一层汗，我抬起胳膊，用衣袖为他擦了擦汗，边擦边说：“你激动什么呀，我什么都没说呢。一会儿我说了，你该不会激动地晕过去吧！慕灼，要是那样的话，我以后可是要拿这件事情笑你一辈子的。”

    “之婳，对不起，我”不知道慕灼是因为太紧张了还是怎么的，今天一直再跟我道歉，我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说完我想说的话，于是我再一次打断了他：“慕灼，你先不要说话了，听我说，还有，一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要打断我。我说我想起来的事情是——帝域之城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我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次我们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啦！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激动？是不是说不出话啦？”说到最后，我也开心得有些忘形，手舞足蹈地说着。而慕灼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久久缓不过神儿来。他脸上的表情则是更加丰富，不知道是不是他脸上的表情转化的太快，我一时间也没有读懂。最后的最后，慕灼双手有些颤抖地握住的肩膀说：“之婳，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一次，你是真的可以永远和我在一起了吗？”我觉得慕灼现在的样子甚是可爱，是我决定再逗逗他，说到：“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就走喽。”说着，我还做出了一个提步要走的姿势。

    慕灼赶紧从背后抱住了我，紧张地开口解释说：“不是，不是，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愿意。我你，之婳，如果你真的能和我永远在一起，那么无论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我都心甘情愿。”

    我轻笑，双手紧紧抓住了他放在我腰间的手，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也低头，将下巴放在了我的肩上。我闭上眼睛，耳边有慕灼的呼吸声，他呼出的热气也轻轻地在我脸上拂过，我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从内心深处感到开心。

    慕灼，如果再让你做一次选择，你后悔吗？

    绝不！

    为什么？

    因为遇见你以后，我才开始真正地为自己而活。

    可是你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我呀！

    我爱你，更甚于爱自己。所以护你周全，就是为自己而活最好的方式。

    你怕过吗？

    怕过。

    怕什么？

    怕你不爱我，更怕你不需要我，可是我最怕的，还是你永永远远得离开我。我怕这世间连一丝你的魂魄都寻不到，我怕这生活里连一丝你的气息都没有，到那时，我甚至连呼吸都感觉是痛的。我还怕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忘了你，到那个时候，如果我想和别人聊起你，可他们却都是一副不记得你的样子，我会感觉更加生不如死。之婳，这世上唯一能让我怕的，便是你，和你有关的一切都是我的软肋，即便有无数的重重盔甲，可是，甚至只要稍稍地碰你一下，我就会立即毙命。

    慕灼，与我而言，你亦是这样的存在。无论是谁，如果他想要我的命，绝不可能轻易的达到目的，可是如果他们用你来威胁我，那么我就会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或许我们今天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在考验我们的感情。即使是为了拆散我们，也一定不会成功。因为我们共同经历的这些事，会让我们的感情越来越稳固。

    没错，我们一起经历的这些事，以后都会是我们最美好的记忆，是我们爱情最好的见证。我们的相爱，让这些苦难也变得更加有意义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

    白头偕老共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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