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9.109
作品:《林妹妹,抽张符吧[红楼]》 109
贾宝玉游游荡荡又来了太虚幻境, 自己定定地瞧着那个大匾额上的金字,有些恍然。此处自己像是来过,可是想来想去心中也只有模模糊糊一个影,不够真切。
贾宝玉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破败萧索之感,原本应是连绵不断的楼宇广厦只余下半壁残垣,这里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目之所及都是这些破败之物,地上满是灰烬,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燃后的尘埃。
贾宝玉四下瞧着, 心里生出了些许悲悯。“有人吗?此处可曾有人?”贾宝玉喊了两声,四下并无人应答, 只有风声呼啸而过。贾宝玉见状只得又往里走了走,又走了片刻,行走于游廊之中,只见眼见之处皆是破败之景。贾宝玉心生感慨,正欲叹息两句,忽听闻背后有人言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贾宝玉应声回头,便瞧见一绝色佳人正立于自己身后,只是面上瞧着甚是不喜,贾宝玉连忙施了一礼道:“请问这位姐姐,这是何处?在下唐突了, 误入此处还请这位姐姐指条归去的明路。”
来者不是旁人, 正是警幻仙姑, 只见那仙姑叹了一声道:“我是此处司掌警幻仙姑。这里乃是离恨天的太虚幻境处。”
警幻仙姑见贾宝玉面有疑虑之色, 又开口道,“此处乃是仙境,并非你等凡人可来之所,你且速速归去吧。”
贾宝玉瞧了瞧四周景致,觉得放眼望去尽是破败之景,自然也无心久待,正与开口询问归路告辞,便听见远处隐隐有哭声传来。
贾宝玉心内好奇,便开口问道:“为何此处会有哭声?即是仙境,又为何有人啼哭不止?是何人啼哭?”
警幻仙姑闻言,叹息道:“这太虚幻境本是仙境女儿家自在清净的一处所在,不知怎的竟然恶人觊觎,故意放火损毁,故而你所见景致才是如此残破不堪。如今那些姐妹只得暂且四处躲避,故而你才听见这哭声。”
贾宝玉听言点了点头,愤愤不平道:“这天界清净地也竟然会有如此的恶人,真是令人料想不到。”贾宝玉顿顿又叹,“只是我知晓此事也只能徒劳叹息一声,连半分力也出不得。”
警幻听其如此说,轻笑一声,“想来你也是有些仙家渊源的,否则怎会来的了此处?我今日听你言语倒是个心痛女儿家的,有有些悲悯之心,即是相见一场,我便有些话与你。”
贾宝玉一听忙开口道:“愿听仙子指点。”
“我这太虚幻境之处,司掌便是人间风月之情,男女爱慕之缘,虽说此处记载书录尽毁,但我还记得些许。如今你尘世情缘已现,你自当多些在意,若是被人扰了,将来难过的可是你呢!”
贾宝玉毕竟年岁尚幼,这番话听得糊里糊涂,想了想开口道,“还请仙子明示,情缘一事如何探得?”
警幻笑笑道:“这事容易,情缘本乃上天注定,你若是瞧见谁亲近,自然便是了。这等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自当自去品味。”
贾宝玉皱了皱眉,忽然了悟道,“怨不得我觉着林妹妹像是见过的,哪里还想到其中有这么个缘故,我一见她心中便想与其亲近,竟是这样的缘由。”贾宝玉说完忙对警幻又施一礼,“多谢仙子点破迷津。”
警幻笑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此处你不便久待,我送你回去便是。”说完警幻伸手一推,贾宝玉便觉得自己飘飘荡荡如风筝一般被风裹着飞了出去。
警幻送走贾宝玉,冷笑暗道,“你们越拦着贾宝玉不许其与绛珠亲近,我便要越促成此事,反正他之前记忆让我已消,现在心中定无先前所惧。许缘你等强让我应下的三条,如此也不算违背。前世之债账册是没了,可若是讨帐的不应,我这个记账又有何办法呢?况且如今我也不去你们林府,在贾府中更是方便。待我查到你等究竟是什么底细,再与你们好好算算这总帐。三生石畔好容易有这么一株绛珠草,若是消息传出去,这仙界中多少仙人都等着其经历三翻五劫后凝成绛珠丹呢,我岂可如此白白放过了?真是痴心妄想!”警幻一拍巴掌转身离开。
“爱哥哥?”
“爱哥哥?你醒了?”
贾宝玉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在耳畔唤他,微微睁了眼,便瞧见史湘云,正瞧着他看。
湘云见了贾宝玉醒了,自是高兴,便开口道:“老太太将我接过来了。我今日才到,听闻你病了,见过了老太太c太太c大太太她们就来瞧瞧你。怎么好端端的又病了?”湘云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
贾宝玉四下往往,没瞧见黛玉,便有开口问道:“林妹妹呢?林妹妹还在府里吗?”
湘云兴奋说了半天,哪料想到这宝玉一开口连自己问都不问就急慌慌地问起了黛玉,心里多少有些不喜,“林姑娘应和姐妹们在一处呢,我也是听说你病了,先来瞧瞧你,如今瞧着你也没甚大碍,我便去找姐妹们去了,二哥哥,你自己好生养着吧。”
湘云说完,也不理宝玉如何,转身便离开了。正巧袭人打水进屋,见宝玉起来呆坐着,便绞了帕子道:“方才我瞧见史大姑娘了,脸上不如平日欢喜,可是怎么了?”
宝玉接了帕子,擦了擦脸道:“她急着去寻姐妹们呢。我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睁眼史妹妹都到了?”宝玉将帕子递还给袭人,正想下床,却被袭人拦住了,“二爷从前日晌午便昏睡了去,一直到方才才醒,已是一天有余,太太都来了几次,次次垂泪。老太太也不时遣了人来瞧,若不是几个大夫都说二爷只是沉睡,并无大碍,怕是府里又要闹一场呢。二爷先坐坐,这边给太太送了信,太太若是让爷起来再起来吧。我们可是怕了。”贾宝玉听了,也是无奈,只好点头应了。
消息送到王夫人处,不过片刻王夫人便来瞧,王夫人见宝玉此时气色比前日强了许多,这才稍稍放了心,又忙命人再请大夫来瞧。
而老太太那边几个姑娘聚在一处正说着话,湘云归去便就告诉众人宝玉已醒,老太太听了倒是念了声佛,长长舒了一口气,忙又派身边的丫鬟回去瞧瞧。
黛玉和众姐妹凑在一处,自然也是听闻此事。这两日黛玉跟众姐妹吃玩在一处,自然也少提不了这宝玉。黛玉不由得心里暗叹,这贾宝玉被荣国府内的各人都宠到没边了,好像一府之中,众人都在眼巴巴等着这个宝玉长成了长大了,方才能堪当这一府之事一般。
片刻丫鬟便来回,说是瞧着宝二爷气色不错,还说惦念老太太c太太操心了,还特意问了林妹妹走了没,说是好容易才盼到林妹妹来,自己偏又生出这许多事来,这两日好些了,定要好好陪陪姐妹们。
不等黛玉说话,湘云便笑道:“正是呢,方才我去瞧二哥哥,正巧见其才醒,我与他说了半晌话,他却只顾着问林妹妹走了吗?我便赶紧回来帮二哥哥看着林姐姐,别让她走了才好。”说完湘云拉住黛玉胳膊不肯放手。
贾母瞧见笑道:“一个个都是鬼机灵的,玉儿才来,哪里就能走呢,就是家里来接她回去,我也不依。”众人听了这话都欢喜起来,唯有黛玉面上笑笑,心里并不喜。
虽说这荣国府内,姐妹众多,倒是让黛玉倍感欣喜,可偏生这边还有个令自己生厌的宝玉,若是能远远隔着也还好,可这个宝玉却总想跟自己亲近些,让黛玉好生烦恼。
若是仅仅如此,自己多躲些便是了。可这府里老太太也不知怎么了,总喜欢将自己和宝玉凑到一处。
昨日才是尴尬,自己母亲回了府去,下午自己又与姐妹们玩了一会儿,在老太太处用过晚膳,便有管事的婆子来说,老太□□排自己跟乳母今夜便歇息在碧纱橱,如此也离老太太近些。
黛玉没说什么,只是自己乳母王嬷嬷听了摇摇头道,“之前琏二奶奶不是说了已经收拾好了梨香院,我们过去便是了,这日用之物都已送了过去,若是频繁取用,怕是扰了老太太晚上的清净。”王嬷嬷顿顿又道,“况且我们家姑娘和少爷两个,若是只留下少爷住在梨香院怕屋空人少,小少爷心生惧怕,多少我们去了也算多些生气。老太太一番好意我们自然是千恩万谢,今日已是不早,明日再专门来磕头谢过吧。我也算之前府里老人,只是跟了姑娘嫁出去才出了府,这梨香院我们也算是熟悉,一会儿我带着姑娘少爷自去便是了,还请姐姐更老太太好好说说。”说完看了一眼黛玉。黛玉心领神会,“奶娘给这位婆婆拿些吃酒钱。”
王嬷嬷从钱囊中摸出一块银锞子,塞到那婆子手中,见那婆子走了,忙拉着黛玉和林瑧带着众人一起去往梨香院。
路上王嬷嬷小声对黛玉道:“姑娘你是不知,那碧纱橱前两日还住着宝玉呢,若不是家中来客,府里二老爷强行命其搬去了前院书房,怕今日其还住在老太太偏屋里呢。我听闻老太太还想着要接宝玉回去住呢,即是有收拾好的房子,我们去那休息安歇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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