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作品:《原来我也暗恋你》 昏黑的夜,磅礴的雨,温暖的房间。
白倾坐在酒店套间里,听着外间厅内卫生间男人洗澡的水声。
两个人淋得透湿回到酒店里,郑越一言不发地将她丢在里间,硬邦邦地说了句:“去洗澡,感冒了还要传染给我。”然后就关上门,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她猜,这时候的他,大概是坐在沙发上抽烟发呆。
她把裹着好几层防水布的画拆开,细细观察了一番,还好,没有淋湿。她把画放到床上,拿着换洗衣物走进里间的浴室。衣物是早就准备好的,似乎酒店里的人早就知道他们会过来,备好了换洗的衣服——不是浴袍,是经典款的白色长裙,那一直是白倾喜欢的风格。
打开热水淋到身上的一瞬间,白倾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无比自然,从她遇到郑越的时候起,安全感就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她的动作僵了僵。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原来,在她心底,一直都对他如此信任,从不怀疑。
外间的浴室水声停了,白倾不动声色地向门口看了一眼。
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穿鞋声响,不过片刻男人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穿着酒店里标配的长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白倾的冷静又一次破功,她懊恼地看了他一眼——分明她进来时看到房间里有为他准备好的全套休闲装,他却非要穿成这样。
她坐直身子,轻轻清了清嗓子引起他的注意,准备好好和他谈一谈。
谁知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和她交流的意思,斜躺进沙发的另一头,翻开了一本杂志看起来。
白倾愣了愣,想到病房里的母亲,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还是开口:“郑越,我能不能向公司借一笔钱?当做预支的工资。”
“哦?”男人头也不抬,“要多少?”
白倾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最低数字:“十万。”
见男人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差不多五六个月的工资就可以抵清了,不会拖很久。”
“嗯。”男人还是神色淡淡的,“不可以。”
白倾握紧拳头,眯着眼看他,显然是气得不轻,只是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男人抬起头,看着女孩被气得有些圆鼓鼓嘟起来的脸庞,心里舒爽得不得了。
极力克制住嘴角上扬的趋势,他望着白倾,慢慢地说道:“不能从公司借,只能向我个人借。”
白倾瞪着他,刚刚洗完的头发湿湿地搭在肩膀上,褪去了妆容的她不见了平日里高不可攀的气场,过于白皙的肌肤反倒是让她显得有些人畜无害。但是她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仍以一如既往的冷淡姿态质问:“凭什么?”
真是只色厉内荏的小野猫。
郑越合上书,气定神闲地淡淡说道:“就凭郑氏现在90的事都是我说了算。”
感受着房间里越来越低的气压,他没有过多耽搁,站起来:“我可以借你钱,不限还钱时间,但是有个条件,你得拿样东西作抵押,得是很重要的东西。”
白倾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房间里床上的油画。
男人没有错过她的神情,仰着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副画是什么东西?”
“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瞒他。
男人了然地点点头:“很重要?”
“很重要。”
男人打了个响指:“bg一!就是它了。”
“我有两个条件。”白倾想了想,“第一是你必须把它保管好,不能有任何损坏,第二是我要二十万。”
“可以。”
“把钱打到我账号上,我先走了。”白倾站起身。
“过来。”男人冷冷地说道,显然是心情不太好。
现在是半夜三点,她准备去哪儿?
白倾没动,郑越也没动,房间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最终白倾站起身来,皱眉几步走到他面前,极不耐烦的语气:“什么事?”
如果淼淼看到这样的白倾,想必一定会非常惊讶,她不再一如既往地清冷c淡定,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在郑越面前,暴露出了多少小孩子的任性。
男人勾起嘴角,将她按到沙发上坐下,拿起身边的毛巾,包住她的头发轻轻地反复擦拭着。
她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却是始终安静地任他擦着。
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和她坐在一起了?就算什么也不说,也让人满心里都是愉悦。
真的太久了,久到他都要害怕这又是一个梦。
视线淡淡的瞥了眼床上的画。
很珍贵的东西是吧?那他就要把画拿在手里,看她这次还有没有办法一声不响地走掉,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男人抿着唇,手上动作加重,揉得她的湿头发乱甩到脸上,似乎是没把握好轻重,女孩吃痛,低低地“嘶——”了一声,板着脸回过头来,伸手去够俯着身的男人的耳朵,用力地拧了一下。
男人恼怒地盯着她,白倾忍不住得逞地笑了。
然后两个人同时呆住。
那是他们交往时常做的动作,刚刚的情形下,竟是被她下意识地做出来了。
她垂眸,掩下眼里的情绪,正要低头回身,他的手早已抚上她的脸。
她偏头躲过,低声道:“放开我。”
同样的话,她今晚对杨光说过,不同的是,此刻在他滚烫手掌的抚摸下,她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继而发烫。
她回过神,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就欲站起来。
男人猛地将她搂进怀里,整个人将她压住,牢牢抵在沙发上。
然后是一个激烈的吻。
她极力地抗拒着他,可男人似乎被点燃了,丝毫不知道温柔,只是一味地掠夺。
唇齿交缠,她觉得自己的唇舌麻得厉害,又痛又急,伸手去推他,只是哪里推得动?
他惩罚似的咬她的唇,待在她的痛呼中尝到淡淡的甜腥味,才放过她,又极温柔的用舌尖轻轻抚慰,只是还不肯放开她,反复纠缠了许久,直到她透不过气来,才松开她。
她咬着下唇,瞪他,只是水汽迷蒙的眼睛让她的神情丝毫不具有威慑力。
他低低地喘息两声,怨怼地盯着她,似乎犹觉得不解气,低头一口咬上她莹白细腻的下巴。
“郑越!”
她眼泪都出来了,语气里的情绪,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愤怒多,还是哀求多?
他放开她的下巴,看着上面两排极醒目的牙印,露出满意的笑,仿佛欣赏战利品般,忍不住伸出舌尖又去舔了舔。
白倾气得不轻,浑身酥麻麻地去推他。
男人轻而易举地一只手钳制住她,另一只手不老实地从她背后向衣服里探,随着他手的深入,他整个人也仿佛变得越来越烫,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脸颊c耳垂和脖颈,轻轻的,却很烫,火苗似的。
她伸脚去踢他,却被他攥住,满脸得意地望着她。
她气急,他却似乎兴奋到了极点,盯着她莹白的脚趾看了会,忽地俯下身去亲了一口。
她呆在当场,又痒又麻。
随即她回过神来,羞愤不已,脑子里想了一万遍抬手去扇他的耳光。
他俯身去亲她的耳垂,粗重的呼吸声萦绕在她耳边,沙哑地问她:“不行吗?”
她当然知道他问得是什么,直羞得一言不发地推他。
男人没动,显然是对她的默不作声很不满,手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又低声地问了句:“不行吗?”
似乎是倨傲,又似乎是委屈。
她几乎要求饶,脱口而出道:“我还要去医院”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说的不是干脆利落的“不行”,而是这样一个答案,什么叫要去医院?难道不用去医院就可以了吗?她为自己的回答感到恼羞成怒,继而对他满脸凶巴巴:“还不赶紧放开我!”
他抬起些身子望着她,不知是否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眼睛有些发红。
盯了她半晌,又低头狠狠地咬了口她的鼻尖。
“白倾,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可恶的大混蛋。”
白倾痛得不行,今天自己的脸实在是遭罪,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只好强咬着牙,只是眼泪还是没忍住,啪嗒掉了下来。
他看了她半晌,轻轻地擦了她的泪,起身把她抱进房间里,掀开被子和她一起钻进被窝。
他的心情显然不太好,双手双脚缠住她,冷冷地道:“睡觉。”
白倾挣了挣,他越发抱得死紧,她便索性不挣扎了。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她确实累得不行了,很快就困意上头。谁知刚要睡着,男人又恶狠狠地把她摇醒,气恼地望着她。
半睡半醒间,她不明所以,睡眼惺忪地望着他。
男人满面不悦地松开她,拉过被子胡乱将她整个人缠起来,包得死紧,然后冷哼了一声,将她连人带被子搂紧怀里,把头埋进她的肩窝。
大概是有些累了,他很快就呼吸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白倾看着他安静的睡容,许久,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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