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胭儿孤身寻人(三)
作品:《若雪荣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三。
刘三跪在地上,怯怯地回答道:“小的叫刘三,小的不知道姑娘说的什么女子!”
“你说谎!”胭儿拔出剑来,故作要杀刘三之状。
刘三被胭儿这气势吓得不轻,但诡计多端的刘三生怕说了实话小命不保,赶紧狡辩道:“小的确实不敢欺瞒姑娘。”
崇镜大步上前,抬腿狠狠一脚,正踢在刘三胸口上,只见刘三飞出去好几步远,摔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崇镜又走过来蹲下去,左手抓住刘三的衣襟,右手从腰带处拔出一把匕首在刘三脸上划了道口子,厉声说道:“你最好给本将老实点儿,不然本将一刀一刀把你的肉割下来。”
刘三毕竟是贪生怕死之辈,被吓得浑身发抖,肝胆俱裂,赶紧说道:“我交代我交代。”
崇镜把刘三扔开,问道:“快说,怎么回事?”
“小的是邺城高家庄庄主高雄义的庄客,大概七八天前,邺城俞家老爷送来一位女子托高庄主照料,那那高庄主贪恋那位女子的美色,垂涎不已,后后来,高庄主就把就把那女子玷污了”
“你说什么?”胭儿听了,大脑似被五雷轰顶,一片空白,提着剑大声叫喊着要杀了刘三,崇镜赶紧将他拉住。
“胭儿姑娘,你且听他说完。”崇镜苦劝道。
胭儿放声大哭,心里像无数尖刀划着,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崇镜急忙将她扶住,极力安慰着说道:“胭儿姑娘你没事吧,你且听他说完再做打算。”
胭儿长吸一口气,努力站起来,极力地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你接着说。”
刘三颤颤微微地接着说道:“后来,庄主怕事情败露,没法向俞老爷交差,就就叫我等几人把那女子送到冀州去,再对俞老爷谎称那女子不辞而别了,想想拿些金银给俞老爷,了结这事,等到风声过后,再让我等从冀州把女子带回来给庄主当小妾。我等觉觉得这女子姿色出众,是是难得的美人,想把她把她带去太原卖到天下第一楼的月影楼,心想心想能卖个好价钱,我们几个再再把钱分了,没想到在这儿遇到这伙强盗。事情事情就是这样的。请二位饶饶命啊,实在不关小的的事,都是高庄主一手安排的。”
胭儿抹了抹眼泪,愤怒地问道:“你们可对她对她做过什么?”
刘三想了想,回答道:“小的们哪敢啊,小的们一心只想把她卖个好价钱,别的别的小的们没这个胆儿啊。”
“他说谎。”一旁的强盗头领听了刘三的话,打岔道:“昨日小的的探子在客栈里还听到他们几人说‘这美人儿真不赖,让哥儿几个很舒服’之类的话。”
胭儿听了强盗头领这话,伤心得尖叫一声,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吓得躺在地上的刘三魂飞魄散,胭儿提着手里的剑,快步过去要杀了刘三,崇镜再次将她拉住,劝道:“胭儿姑娘且慢!”
“李将军,他们他们竟然玷玷污我依岄姐姐,姐姐她不知道受了多大苦,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要杀了这个狗东西,杀了他!杀了他!碎尸万段!”胭儿的情绪已经失控,大吼大叫,好在崇镜有力,死死把她抓住。
“胭儿姑娘你且听在下的,让在下帮你解决此事可好?”崇镜努力劝说着胭儿,抚慰着她的情绪,轻轻地把胭儿手里的剑拿了下来。
胭儿紧紧抱住崇镜,大声哭泣,伤心欲绝说不出话来。崇镜知道胭儿伤心不已,轻轻把她抱着,待胭儿情绪稍有平复,崇镜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崇镜命令头领走到大厅门外的马背上取来混铁槊,快步来到刘三面前,轻轻用槊一挑,便将刘三身上捆绑的绳索割开。刘三以为崇镜要放了他,心中暗自高兴,不料崇镜抬手一挥,就把刘三的右手从手腕处削下,血液喷洒出来。刘三痛苦地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啊啊大叫,一旁看着的强盗头领吓的打了个哆嗦。
“本将告诉你,你还有什么没交代的最好老实点,不然,叫你生不如死。”崇镜厉声呵责。
“将军饶命啊饶命啊小的全都说都说了啊啊。”刘三剧痛难忍,眉眼口鼻都皱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
崇镜指了指强盗头领,对刘三说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是真的,啊啊。”刘三心里害怕至极,不得不承认。
“哼,你这肮脏龌龊的小人。”崇镜说完,又挥起混铁槊,把刘三左手也削了下来。
“啊啊,将军饶命饶命啊,小的知知错了。”刘三痛得直在地上翻滚,苦苦求饶。
“你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谁会绕你。”崇镜说完,过去扶起胭儿,轻声问道:“胭儿姑娘,你要如何处置这肮脏小人?”
剧痛难忍加上失血过多的刘三,已经昏死过去。
“我要把他的狗头割下来,带回去交给哥哥,找高雄义算账,誓要灭他高家庄,鸡犬不留!”胭儿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一向活泼洒脱的胭儿,突然呈现出的这副表情,十分骇人。
崇镜走到刘三面前,用混铁槊将刘三的人头斩下,并吩咐强盗头领找来一块黑布包起来,递给胭儿。胭儿拴在马上,过来和崇敬道别:“李将军,今日之事,小女子真心谢过,日后小女子一定报答你的恩情。”
“姑娘如还有需要在下效劳的,在下义不容辞。”崇镜说道。
“将军帮我到此,我已感激不尽,况且将军尚有军务在身,实不敢再劳烦将军。”胭儿这次是真心婉拒了崇镜,并由衷致谢。
“胭儿姑娘不必如此,崇镜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还望姑娘保重。令嫂之事,在下不能帮忙,实在惭愧,想她被官军所救,应该不会有事。”崇镜说道。
“但愿如此吧,我回去了结一切再去太原寻她。”
崇镜拿出腰间的匕首,镂空雕花的纯银刀鞘两面各镶嵌了三颗红宝石,十分惹眼,崇镜把匕首递给胭儿,说道:“胭儿姑娘,这短剑曾是南诏国镇国宝剑,为南诏皇帝所有,剑身名为‘峦光’,剑鞘名‘玄玉’,南诏灭国后被蜀国孟氏所有。去年在下奉旨抵御犯境蜀军,斩杀蜀国皇子孟卓,从其身上缴获此剑。在下本想赠与一位大恩人,但十年来不曾见到恩人,今日姑娘嫂嫂之事在下实在惭愧,要是在下能走得快些,兴许能救了令嫂,在下就将此剑送给姑娘以示赔罪吧。”
胭儿看了崇镜一眼,婉拒道:“依岄姐姐的事情全拜这些小人所赐,与你并无关系,反倒是你帮了我这么多,是我该答谢你才对,这么贵重的礼物,胭儿实不敢受领。”
“那就当做在下给姑娘的见面礼吧!”崇镜说道。
“好吧,那胭儿谢过将军。”胭儿见崇镜执意赠送,接过匕首称谢。
胭儿别了崇镜,上马狂奔邺城而去。
崇镜责令强盗头领务必痛改前非,不可再做伤天害理之事,自回洛阳复命去了。
胭儿来到潞州城门外,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原来是柴荣追她已经追到了潞州。二人在城门外相见,柴荣见妹妹平安无事,心中高兴不已。
胭儿见到哥哥,本该兴高采烈的她,一脸愁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哥哥追了你两日了,终于在这儿把你追上了。你可有依岄的消息?”柴荣迫切地问道。
二人下马来,胭儿一边走一边说:“哥哥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我听军士们讲你单骑赴太原找依岄,担心你在路上遇到危险,放心不下,一路赶来,便在这里找着你了!”柴荣见到妹妹,看到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哥哥”胭儿欲言又止。
“妹妹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还是银子花光了?别怕,哥哥给你带来了。我们一起去太原,看看能否找到依岄。”
“哥哥,依岄姐姐她”胭儿表情变得非常凝重。
柴荣察觉到一丝不对,收起欢喜的面容,严肃地问道:“她怎么了?”
“她”胭儿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两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你快说呀,急死我了。”柴荣见胭儿这番表情,知道事情严重,焦急地问。
“前面有家客栈,我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好吧,先吃东西!”柴荣想到胭儿孤身寻找依岄,必定十分劳累,虽然知道她有不好的消息,也没继续追问。
二人进了客栈,点了些吃的,胭儿却并不动筷。柴荣见状,问道:“妹妹怎么了,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呢?”
胭儿只是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你别淘气了,你刚刚明明说你饿了,现在又不吃,乖,快吃些。”柴荣以为胭儿又在耍小性子,劝她赶紧吃。
胭儿知道哥哥以为自己又在淘气,猛地将手中的筷子扔到桌上,站起来大声哭着吼道:“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淘气?总是觉得我是个小孩子?依岄姐姐他们家遭此大难你又能做什么?你和俞子杰把她交给恶人照管是何居心?俞子杰这种恶毒的人你还和他称兄道弟,你是瞎还是傻?你知道她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吗?你知道她现在生死未卜吗?你知道我差点就被强盗抓去糟践了吗?依岄姐姐对你一片深情,你却辜负她,你就知道卖你的烂茶叶,你总是不在家,无非就是躲着依岄姐姐!现在你不用躲了,你开心了吧,满意了吧”胭儿说完哭得更是伤心欲绝。
客栈里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纷纷猜测着发生了何事。
柴荣从未见胭儿发这么大的火,被骂得不知所措,他站起来,搀扶着妹妹,问道:“妹妹你到底怎么了?”
“我讨厌你!”胭儿说完甩开柴荣的手,跑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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