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年关(二)

作品:《宫墙红

    春景走了进来,凑过了身子同端贵妃说道了几句,轻声的很。只听的端贵妃一句“知道了!”

    随着皇后一日日的好起,领事的权渐渐的也就是还回去了,只留了一点儿的权,还要同皇后商量。

    有什么意思办的再好也给旁人做嫁衣,端贵妃不乐意,干脆全都推掉了,差点称病了。

    年关事本来就是多,端贵妃也不是什么爱干的人,空闲一点也好。

    这下皇后开始忙时底朝天了,年礼各样的事,还有选秀一应儿的。牌子早就是递上来看过了,一轮都是唰下去了。

    人数太多,把欢酌都看眯眯眼了,把字都识了大遍,见识了所有的人名。不是这个娴,就是那个贤;不是这个文,就是那个雯;且不是碧就是芬,没来的乱眼。

    “我是知道了,皇后有皇后的痛楚,嫔妃有嫔妃的痛楚。寻常百姓有寻常百姓的难过之处,帝王有帝王的难为之处。想来,还是普通人家好!”果真是得到了也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是念念。

    “不过咱们换个思绪。你若是没被抬为答应,留在了林嫔边上。得了岁数放出宫,攒着那点积蓄。家里为你寻了一个笔式,饿不死,也富贵不起来。好的话,你安安生生守着小日子,若是不好的话呢”慧妃一个反问,噎死了欢酌,好半天没想过来,茶奉上来也没喝,盯着案角思考起来。

    不好的话又如何都是嫁出去的女儿了,还想父母亲如何或是宫里的娘娘知道了如何女子家过的不好正常,过的好才是奇怪。

    “一想也是我错了。都是日子,这是好日子!”欢酌闷闷的说了一句,手搅着帕子,脸色显示着不开心。

    “年关了,来年就要来了。过几日那礼数压下来,没你空闲的时候,还不去歇歇!”慧妃毫不客气的辞走欢酌。

    欢酌不好留,告退走了。回到琉璃阁,西竹看这副模样还以为怎么了,问着欢酌也不说,一味的摇头沉默。西竹没依她,事正多呢,哪里管她。

    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甚是理会了这诗的含义,回想起那时在林嫔的手下,不就是一点儿的瓜葛强说愁吗埋头扶额状,低头摸泪状,勉勉强强的道愁。如今儿的愁算愁,都无事化了了。

    这节儿不兴丧气,欢酌知道的。也不许让他们兴丧气,都要喜气洋洋的,热闹非凡的。

    欢酌不做愁状了,下面的人哪敢做愁心的样子,赶着又来服侍了。

    “这窗纸儿什么的,都该换了。奴才把东西都拿出去理了理,有些放着都用不着,该霉了!”西竹不知从哪里捧了一叠的厚料子来。

    欢酌还纳闷,哪里多了那么多东西。还是玉珠知道“贵人忘事,您是答应的时候留着的,那时候得的!还不舍得拿出来!”

    欢酌摸了摸料子“你们都拿去分了,寻着好点的,送点去璞官女子那,慧妃娘娘就不用了,她自然看不上的!”这厢有东西送出,那厢也是送东西来了。

    皇后也理了不少东西出来,送给了欢酌点,什么团扇子蒲扇子,还有金丝边镶的坐垫。这好使,欢酌就是让人换上了,团扇什么的,让人收了。

    端贵妃也有东西送来,是匣子,一套竹匣子套着小匣子,一个个的,有九个。看着有趣让人摆了,搁书架上去玩。

    合宫都在收拾东西,这个时候各个都是散财童子,什么都能送出来。令妃那也不例外,东西多着呢,遣了人来送。

    “这痕都斯坦青玉团菊纹菊瓣式扁合盒子,给贵人玩!”玛瑙一溜烟说的极顺溜,不带任何的卡壳,流畅的很。

    欢酌客气着让人坐下,指挥玉珠端绣墩来“难为姑娘来走一遭,天气怪冷的,喝口热茶!”

    玛瑙哪里会坐,朝着欢酌道了谢“西番作的东西,贵人留着赏玩就好!”

    “娘娘客气了,什么东西都想着我们。如今也不好叨扰娘娘,改日一并再去恭贺了!”欢酌真切的望着玛瑙。玛瑙再次谢过,也就是离去了。欢酌没留,让玉珠好好送走人,没塞什么东西。

    “送了就是放着,怪好看的,赏玩就好!”欢酌点了点东西,挥着手让荷花摆了不提。

    年关称病的人大有人在,慧妃就称病了,太烦了些了。

    是烦,欢酌头一次想让年快些过去。不是这个亲王妃递牌子,就是那个郡王妃来,正妃侧妃的。

    有的为了子嗣,有的未了旁的,说的都是委婉。欢酌被拎去凑个人数,刚开的还新奇,后来就是厌倦了。王妃太太进宫,夹着姑娘小姐,都是适龄的女儿家。

    有的是准世子妃了,有的还没准数。皇后给了见面礼,欢酌一个贵人在边上,不给也不是,给也不是。还好是年里,玉珠随身都是带着荷包,里头是小挂坠小坠子,图个精巧,能送的出去手。

    这样要破财了,事实证明,破的许多财。这皇后是干什么呢相了那么多家女儿,不想是挑妃子的节奏,还当起了媒婆来。

    这王爷同公主,什么同什么都关系,欢酌理不清。前朝剩了众多太妃,自然有众多的亲王贝勒贝子公主,还有郡主。

    想着也真的多,欢酌一日日的应酬着,看的都眼花缭乱的。

    荷花蹲着帮欢酌捏腿,玉珠下去歇息了,两人在床榻上倚着。

    灯油点了两盏,欢酌褪去了那身厚重的衣服,只穿着寝衣,昏昏欲睡了。

    外头没雪没风,就是冷。冷的很,怎么形容了,即是冷。

    什么感受都形容不出,让人颤抖,让人上下打岔,让人一个劲儿的打哆嗦。

    荷花若是空了,就是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欢酌都是打哈欠了,不得不赶她下去,自个去睡。

    荷花是心大的,听话是听话了,太听话了。

    一晚安睡,日子过的很快,年立马就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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