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永看周圣和吴瀚海离开后，来到卫昭正面：“卫昭，你要没事的话，就先休息，我们再去踢一会儿。”

    “嗯，去吧。”

    董永一行人离开，卫昭身边只剩下梅莺和沈虹钰。

    梅莺瞅着卫昭，给沈虹钰递了个眼色，也跟着董永去了他们遛猴的圈子。

    了解卫昭的心情不好，沈虹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个人显得很安静。

    夜幕降下，还未开灯的球场光影暗淡。

    卫昭仰头望着苍穹，许久，他开口道：“沈虹钰，天黑了，你还不回家吗？”

    “还早，我能多待一会儿。”

    “你你是来找我的？”

    卫昭的问题很直接，沈虹钰心中一慌，不过她还是“嗯”了一小声。

    不等卫昭继续问下去，她反问道：“卫昭，你高中打算在哪儿上啊？”

    “县一中吧，我们班成绩中上的人，估计都在县一中。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分班，不过你的话，肯定会进尖子班，是吧。”

    沈虹钰的成绩初中三年，始终是年纪前三。

    二中虽然有高中部，但教学质量远不如一中。

    远阳县最好的高中生，几乎都在县一中。

    卫昭话说完，沈虹钰沉默了。

    “怎么了，你不去一中吗？”

    卫昭偏过头，看着沈虹钰。

    “不去了，我要搬家。”

    “搬家？搬家跟去一中有什么关系？”话说完，卫昭忽然反应过来，他道：“你家要搬到哪里？”

    “管萦市。”

    “你的意思是要去管萦市上高中了？”

    “嗯。”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不大一会儿，卫昭道：“去管萦市是好事，无论哪个高中，肯定比我们远阳县要好。”

    沈虹钰两眼盯着卫昭，没有说话。

    察觉她的眼神，卫昭挠了挠头，“真的，管萦市比远阳县好的高中太多了。”

    沈虹钰依旧看着他不言语。

    卫昭知道沈虹钰想听什么，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上初中那会儿，卫昭的成绩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很差。

    几次小考，倒数十名往前一点儿，大概能找到卫昭的名字。

    初一上学期期中考试结束后，班主任调座位，卫昭和沈虹钰成了同桌。

    彼时的卫昭在学校待了三个月，连一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虽说有几个踢球的同学，交流却只限于体育课上。

    在卫昭看来，沈虹钰应该是个爱心泛滥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天天监督自己写作业呢。

    自打两人成为同桌，沈虹钰时刻盯着卫昭，让他完成作业。

    卫昭的作业，无论是哪一科，从来都没有按时交过，被任课老师惩罚是家常便饭。

    起初，卫昭不情不愿，但架不住沈虹钰热心，交作业的状况改观了不少。

    跟着，他对沈虹钰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在班里，除了体育课和下午踢球时间，卫昭跟同学交流并不多。

    他总是独来独往，一副独行侠的样子。

    跟沈虹钰相处半个学期，他孤僻的性格改变很多。

    第一学期结束，卫昭不仅成绩有所改观，性格也开朗了不少。

    在班级同学眼里，卫昭除了踢球很好，其他时候默默无闻，几乎不被人注意。

    大家都以为这是性格使然，沈虹钰也是这么认为。

    直到第一学期结束开家长会。

    后来，沈虹钰明里暗里跟其他班卫昭的小学同学，打听了他以前的事，才知道卫昭的过去。

    在他二年级时，他的父母在一场大火之中意外丧生，家里只留下卫昭一人。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沈虹钰没有打听到，只知道卫昭跟着他的叔叔一家子生活。

    据说他叔叔婶婶对卫昭很一般。

    沈虹钰曾经试探问过卫昭家里的事，不过他总是缄口不言，问多了还会生气，往后，她再也没有提过。

    知道了卫昭的过去，沈虹钰对他的态度更甚以往。

    班里关于两人的关系，一时间流言蜚语不断。

    不过两个当事人始终风平浪静，丝毫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三年的时间里，因为沈虹钰，卫昭性格开朗不少，学习成绩也从班级倒数，进了班级前十。

    同时他也有了董永c赵权几个好友。

    如果没有搬家的事，沈虹钰相信，她和卫昭高中还会在一起。

    然而很快，她就要离开远阳县。

    卫昭回想着初中三年两人间的过往，越发无话可说。

    沈虹钰不仅学习成绩好，家境在班里也是数一数二。

    所以她家里才有能力搬去管萦市生活。

    然而自己呢？

    县一中是唯一的选择。

    两人沉默许久，卫昭问道：“哪天搬走？”

    “下周吧，我表弟一家来远阳，主要是帮忙搬家。”

    卫昭默默点头，“搬家那天我去送你吧。”

    “好，确定是哪天了，我给梅莺打电话。”

    “嗯。”

    卫昭没有手机，班里的人都知道。

    也因此，联系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休息了半个小时，卫昭站了起来。

    刚一起身，他两腿一软，险些倒了下去。

    旁边的沈虹钰十分惊讶，“卫昭，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双腿没力气。”

    他本以为休息一会儿还能继续踢，现在才意识到，身体的负荷远不是休息一会儿就能缓解。

    迟缓的副作用，居然如此恐怖。

    卫昭眉头紧蹙，坐回地上。

    以往偶尔的迟缓效果，都是无意中出现。

    第一次主动使用后遗症可谓恐怖。

    换了在比赛中，一旦使用迟缓，意味着无法进行往后的比赛，代价惨重。

    看来迟缓的能力，限制十分苛刻。

    迟缓的出现，让卫昭心里有了很多想法，但发现弊端之后，他的想法有一大半都得泡汤。

    沈虹钰不知道卫昭在想什么，今晚过后，往后见卫昭地时间无法保证，她主动开口，和卫昭聊起了往事。

    两个人从初中入学，回想着过往三年间种种。

    不知不觉，球场上的人群散去。

    两人意识到周围几乎没人时，球场已经到了关灯时间。

    卫昭抬头一看，球场上人去了大半，是剩下董永几人在练习射门。

    “怎么这么晚了？沈虹钰，你表弟呢？”

    “那会儿发短信让他们回去了。”

    卫昭嘴角一抽，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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