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第三十七章

作品:《渣掉她的前男友怀孕了

    亲, 由于你购买比例不够, 被结界挡住了哟~  “这是怎么了?最近也没喝酒啊, 难不成是胃病犯了?”林阿姨很担心,刚想进去看看他, 祁墨干哑的声音传出来:“我没事, 不用过来。”

    很快就又有冲水和放水的声音响起。

    屁股刚离开凳子打算去看什么情况的楚安离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重新坐回去。不多时, 他就出来了,林阿姨已经将桌上他的早餐换成了清淡的粥和面点,不过坐下后他也就勉强吃了两口,看起来还是很不舒服,林阿姨给他拿来胃药他却没吃。

    楚安离没跟他搭话, 吃了一个奶香馒头,喝了半碗粥, 就去外面逗猫了。

    “豆包,过来。”

    豆包过来用肉爪扒拉她的裤脚, 然后把她引到秋千架边。它敏捷地一跃而上,在秋千椅上慵懒地躺下, 楚安离很自觉的帮它推得晃悠起来, 它眯着眼睛, 别提多享受了。

    楚安离看着它那样子, 忍俊不禁, 嘴角弧度微微上翘。清晨的微光洒落, 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已经换上一身深色西装的祁墨站在不远处凝视着这幅画面, 心中酸涩犹如被陈醋浸泡,为什么一只猫的待遇都比他好?

    祁墨走近了些,习惯性地跟她报备行程,“阿离,我上午要去”

    “豆包,来,我们一起坐。”楚安离自说自话,转到秋千椅上坐在豆包边上,一边伸出手去摸摸它毛,“好玩吗?”

    豆包喵呜了一声。

    知道她是故意不想跟他交流,祁墨只好道:“你好好在家,我很快回来。”

    祭拜结束,从墓园出来后,程雪梨终于忍不住又问了一次,“祁墨,你真的没事吗?”他刚才不时的抬手按着胃那里的地方,她担心他胃病发了。

    祁墨克制着想吐的欲望,摇摇头,“没事,别太担心。”

    可他的话却没什么说服力,程雪梨不放心,“我陪你去钟医生那里一趟吧。”

    “不用了。”祁墨抬手看了看表,“阿离会陪我去,你忙你的去吧。”

    程雪梨咬了咬唇,提着包的五指缓缓收紧。阿离阿离,又是阿离,三句话两句离不开阿离。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讨厌过一个人的名字。

    祁妈妈和程妈妈落后他们几步,祁妈妈转头看到程妈妈微红的眼眶,抓着她的手轻拍了拍,安抚她的情绪。

    她刚才在墓前哭得厉害,走路都有些不稳了,得靠她搀着。

    程妈妈如今也四十多岁了,但保养得不错,还颇有些富态。这将近二十年,她吃靠祁家,住靠祁家,从来不用为钱发愁。祁墨的妈妈每次做护肤保养都会跟她一起,还常常给她送一些补品营养品,邀她一起全世界各地的游玩,亲妹子也不过是如此对待了。她的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可就算在上流圈混了这么久,不管是体态气质,还是为人处世,程妈妈还是远远比不上从小就养尊处优的祁妈妈,也没有祁妈妈的眉眼柔和。两个人站在一起,倒是年龄稍大些的祁妈妈更显年轻。

    程妈妈面上哀伤,眼中蓄着泪,目光却在无时不刻地注意着走在前面的那一对小年轻。这身高这背影,两个都是无与伦比的俊俏,在她眼里再般配不过,就是走个路还隔着两人宽的距离,差了点意思。

    程妈妈低低叹了口气,“如今孩子也长大了,事业也很顺利,雪梨她爸地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祁妈妈又拍拍她的手,道:“是啊。”

    程妈妈却又面露愁容,“只是,这时间一晃,雪梨现在也二十五六了,终身大事还还一直没个着落,要是她爸爸还在的话,也该心急,为她操办起来了。”

    祁妈妈劝道:“二十五岁还年轻,雪梨这么优秀,不愁找不到好人家。到时候她结婚,我们祁家也会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程妈妈却根本不爱听这话,再接再厉,“怕就怕这丫头性子倔,有祁墨这么好的人在身边,就再看不上别人了。”

    祁妈妈微微笑了一下,望着前面打着电话越走越快的儿子,不动声色道:“感情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吧,勉强不来的。”

    程妈妈不甘心每次就这样被打太极糊弄过去,再加上她听雪梨说了,那个女人又回来了,要是再不努力,就真的没戏了。于是咬咬牙,再加码,“你千万别怪我多话,我也是出于关心,听说祁墨当年上大学就交了一个女朋友,高中都没毕业,混得不三不四的。要是堂堂风耀集团大少爷到时候真的保持这样的眼光,娶个这样的那女人进门,不让人笑掉大牙啊!我觉得你啊还是管管为好,否则风耀集团到时候真的就沦为笑柄了。”

    她语气间忧虑重重,祁妈妈却表现地风轻云淡:“那倒是没这么严重,小墨喜欢的,定然是有她的闪光点,我相信他。”祁妈妈又叹气,“而且我跟他爸爸亏欠他实在太多太多了,至少感情的事就让他自己去选择吧,我们都不便干涉太多,也没权利管,他自己开心就好。”

    程妈妈急了:“可是”

    祁妈妈轻柔道:“雪梨在前面等我们了,我们稍微快些走。”

    程妈妈牙都快咬碎,却也知道再多说下去,就过犹不及了,只好强行按捺住心中不忿,暂时住了嘴。

    祁妈妈在车边同祁墨讲话,程妈妈趁着他们没注意,将程雪梨拉到一边,眉毛一竖,用手狠戳她的额头,“不争气啊真是不争气!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一点进展都没有!真是白给了你这张漂亮脸蛋!迷倒外面那些臭男人有什么用?最重要的那个却根本不为你所动!太失败了!”

    程雪梨被她训斥得眼睛都红了,又想到对她越来越生疏的祁墨,委屈和酸楚交加,说话都有了哭腔,“他根本不就不把我放在心上,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你在我面前哭有什么用?你对着他去哭啊!女人的眼泪就是对付男人的最佳武器,别搁我这儿浪费!”程妈妈恨声叹气,“我怎么会想着这辈子指望你!榆木脑袋!”

    程雪梨硬生生把眼泪往回憋。

    楚安离没回来还好,祁墨虽然明显疏远她了,但对那些有意图往上贴的女人更是冷若冰霜,周身五米的范围都无花无草无蝶,一片冰天雪地。相对比而言,她算是好的了,至少还机会可以接近他。

    可如今那个女人回来了,程雪梨的危机感瞬间爆表。抱着她的胳膊,央求道:“你就不能再给我想想办法?我真的没招儿了,他成天阿离阿离的,我现在多说一句话,都怕他不耐烦。”

    祁家一直尽心尽力培养程雪梨,她想学什么都会花重金为她找好的老师。而程妈妈全都是给她选舞蹈小提琴钢琴画画之类的,因为这样能提升气质,像个真正的千金小姐。程雪梨小时候还曾想学滑板架子鼓之类的念头,都被程妈妈以“不够淑女,祁家人不会喜欢”这样的理由给打骂回去了,她从此以后都不敢再提。

    她所受的苦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能跟祁墨站在一起。她无法承受希望落空的打击,这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程妈妈一掀眼皮子,瞅着那边正微笑着跟祁墨说话的祁妈妈,木着嗓子道:“办法我这里是没有了,你自己机灵点看着办。”

    她老早就有过动用“生米煮成熟饭”这个老计策,只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太冒险了。祁墨虽然一直对她们母女好,但并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如果真被她这样算计,必定是勃然大怒,且不说要他对雪梨负责了,怕是要翻脸不认人,直接将他们赶出祁家了。这就得不偿失了。

    她还不敢如此直面的招惹他。

    程妈妈又冷哼一声:“他敢对你不耐烦?他的命是你爸爸的鲜血换来的,他这一辈子都得记在心里。”程妈妈回头望了望墓园的方向,眼里精光闪过,缓缓握紧程雪梨的手,低声道:“退一万步讲,就算祁墨最后不要你,他们祁家也得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呵,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

    祁墨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又冲进卫生间吐,只是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只能不住地干呕。

    他吐到脱力,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软在地上,一手扯开衬衣扣子,难受地昂起头。

    有轻轻靠近的脚步声,祁墨循声回头,对上楚安离那双沉静如湖水般的双眸。

    她手里拿着一杯水,一言不发地递过来。

    祁墨目光瞬间柔下来,接过水杯漱口。

    楚安离看着欲言又止半晌,转身出去。祁墨却霍然起身,从背后环抱住她。

    吐到发痛的嗓子又涩又哑,他低低的说话,听起来有种撒娇的意味:“阿离,我真的很难受,让我抱一抱。”

    被他抱了快半分钟,楚安离终于忍无可无:“你抱了马桶又来抱我?”

    祁墨将脸埋在她馨香的发间闷闷地笑,“我的手没碰到,你放心,干净着呢。”

    楚安离想解开他固定在腰身上的手臂,祁墨却抱更紧了,又控诉道:“再说了,阿离,你怎么能嫌弃我?我们之间可是有过一起拾荒过的情意。”

    有谁的女朋友像她这样的,当年跟他生气,不打不骂不冷战也不让跪榴莲,就让他拎个黑袋子,戴上手套出去在路边垃圾桶里捡破烂儿,引得无数惊讶的侧目。

    好在他脸皮够厚,心理够强大够镇定,不然臊都臊死了。

    不过,最后捡到能卖五块二毛钱为止,她就什么也没说,彻底原谅他了。

    这件事的后遗症就是这些年他喝完水的瓶子都会收集在后备箱里,有时候在路上看到拾荒老人,就会停车提去给人家。再然后再然后他就会止不住一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这个抛弃他的女人,想到咬牙切齿,想到心口撕裂般的疼痛。

    祁墨以为忆往昔之情,会让她的态度好歹会稍微柔软一些,谁知,她静默片刻,用力的掰开他的手,出去了。

    怀中失了她的温度,祁墨望着她冷冰冰的背影,有些挫败地长吐一口气。

    结果,气还没喘匀,胃里一阵翻涌,他又重新拥抱马桶去了。

    过了几天,秦桑的婚礼到了。

    祁墨不能不让楚安离去参加表妹的婚礼,于是早早就决定好了,跟她一起出席。

    “不是我说,那女的什么德行啊,泼妇一个,你竟然跟她交朋友?脑子没毛病吧。”

    旁边有几个人跟着附和,夏珍珠小声道:“唉,你别这样说。她是不对,可已经答应来道歉了呀。”

    唐尧又道:“以后你别跟她在一起住了,能把你这么乖的女孩子带坏,带坏我就不喜欢了。”

    夏珍珠没再吭声。

    楚安离推门进去,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依偎在唐尧身边的夏珍珠看到她,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

    “嚯,这脸色,是来上坟,还是道歉啊。”上次把夏珍珠按进蛋糕里的男生率先开口了,阴阳怪气的。

    唐尧道:“付龙,够了哈,人家天生就这幅死人样,你还嫌这嫌那的,当挑女朋友呢。”

    付龙抖了抖身体,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什么鬼,这种女的,倒贴都不要好伐。”

    他们就这样当着楚安离的面子品头论足。

    唐尧放开揽着夏珍珠的手,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将啤酒瓶给摆在桌上,不怀好意地冲着楚安离笑了笑,“不管脸色不脸色了,只是,来道歉总要有点诚意才行吧。”他指着桌上已经被撬开瓶盖,一字排开的啤酒,不多不少刚好十瓶,“把这些都喝完了,我们再谈接不接受道歉的事情。”

    在场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楚安离站在桌边,扫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夏珍珠。

    夏珍珠欲言又止半天,用眼神恳求她。

    楚安离却没动,冷然道:“十瓶?我是来道歉,不是来送死。”

    夏珍珠生怕她撂挑子走人,忙道:“减一半行不行?”又哭丧着脸对付龙哀求道:“十瓶对女生实在大多了,龙哥你大人有大量,就五瓶,五瓶行吗?”

    唐尧跟付龙对了个眼神,搂了搂夏珍珠,腻歪地道:“好,听我小心肝的。就五瓶。”

    夏珍珠喜笑颜开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再次眼巴巴地望向楚安离,“阿离,你可以开始了。”

    楚安离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包间离开的。她酒量其实随了她爸,不太差的,喝完五瓶没有醉倒,可是整个人闷得慌,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冲,半途差点撞到人,还好那人及时扶了她一把,“是你?你没事吧?”

    低沉悦耳的声音莫名有点熟悉,楚安离晕晕乎乎,余光瞥见他的衣服,好像是这儿的服务生的制服。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摆摆手,跑进洗手间把刚才喝的吐了大半出来。

    吐完之后,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她洗了把脸,漱了口,缓了缓,走出去。

    门口站着一个人,楚安离步子一顿,望着他脑子空白了片刻才想起了,“是你?”

    这样一张脸,见一次就不会忘记,更何况还是唐尧的那堆朋友里,她难得有好感的人。

    她又反应过来,“刚才是你扶得我?”

    祁墨冲着她点点头,他蹙眉道:“大白天的你怎么喝成这样?”

    楚安离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喝成这样了。”

    楚安离没跟他多说,简单的道谢之后,就离开餐厅了。

    天气阴沉沉的,燥热到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她沿着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走一直走,下午不上班,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途径一个花坛,看到花花草草中间夹了几株蒲公英,不由停下步子,蹲下去直愣愣盯着瞧。

    白色的蒲公英软绒绒的一团,煞是可爱。

    楚安离伸手,掐下一朵来,啊呜吃进嘴里,又张开嘴哈气,小绒球七零八落从她嘴里飞出来飘走。

    她还有点酒意朦胧,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接下来,将剩下的几株都祸祸了。周围路过的人看神经病似的看她,只有几步远外的那道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实在克制不住了,发出一点低低的笑声。

    楚安离走到附近一处长椅上坐下来,目光渐渐放空。

    其实,她真的很难过。以前上学,大家都知道她是杀人犯的女人,根本不愿意同她亲近,生怕她骨子里也有人杀人的基因,一发怒将他们都杀了。

    夏珍珠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太来之不易了,所以她放在心尖上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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