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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里，是走在上学的路上。

    风和日丽，万里无风。

    路是熟悉的路，但学校不是以前的学校，是一所小学。广播正在播报校运动会开幕，紧接着走到校门口，穿着红绿两色运动校服的学生在操场上奔驰，还有校门口的红色三色堇，艳丽刺目。

    “诶哟，文老师，身体还好么？学校正好在办运动会，回来看看么？”

    心里疑惑，但梦境的人无言，点了头。

    人没有去操场，是进到无人的教学楼里，一路走上了最高层的。哪里原本也是层教室，但荒废了。楼梯上安了铁门隔开，人将铁门打开，挪着步子蹭过杂物进去。

    “你怎么了？”楼上昏暗无光，教室里传来哭声。

    人探头进去，外向的窗户用纸和铁网贴紧密封。空旷的教室里，几人抱在一起，几人躺在地上，看不清模样，只觉得可怜。哭的那人靠在窗旁，抱膝哭泣。

    “你怎么了？”人又问了一声，对方好似没有听见。

    幽深的过道走廊，教室都是如这般一样。身前人没有听到她，但隔壁间的人，手贴在窗玻璃上，正朝她这里看来。

    她吓了一跳，却又很快镇定下来，缓步靠近过去。接近门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撞在门上，似要破门而出。

    靠近玻璃才看到，是穿着旧校服的学生，但一个个面容消瘦枯竭，眼窝深陷，两眼瞳孔发灰，眼白血红。

    “你怎么来了，病好了么？”身后传来一人空灵之声，迅速转头看去，鸟喙金属面具一人，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昏暗当中显得脏了些。

    对方是在等她。刚才那一下撞门声让她有了恐惧感，但仍然想要过去，似乎是熟悉的人。谨慎往回走，门口时快跑起来，一直到他旁边去。

    “走吧。”这声音不是她意识发出，而是宿主。

    他们进到活动室，是这里唯一一间看上去正常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处有阳光照耀的地方。从这里看下去，正好能看到操场上活力四射的学生们。

    “这里发生了什么？”她问出口。

    “……”她回头看他，对方面具后的眼睛显露出疑惑。

    “生病以后就忘了许多，可能是失忆了。”

    “都是为了主人，但你……不应该出现在这。”

    “主人……”他是说那个恶魔？还是谁？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一句与上一句口气截然不同。

    “好……我这就离开。”

    她慌忙逃窜，可回去的路变了。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越想逃避就越是往内心恐惧的地方去，又回到了之前教室的附近。而原本旁楼梯消失，成了嵌窗户的墙面，来回看都没有去处，而再回头，那人就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这边。

    她记得，教室楼层有两边楼梯，这里没有不要紧，可难不成……要从这几间教室穿过去？

    此时走廊和教室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再看教室内，竟然好像也没有一个人。

    她小心着，警醒着，走到门口突然那扇门又撞了一下。

    “吱呀”

    似要打开的声音。

    她没有看，也没有想，拔腿就跑了起来。余光看到虚影，但没有停下脚。前头教室的门全部打开，但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什么东西出来。

    到了楼梯，这边的窗户也开着。窗外吹进风，吹来腐烂的酸臭味。朝外头看，天空没有了刚才灿烂的天光，乌云很低，几近要淹没对面建筑的屋顶；没有学生欢声笑语，广播声里传来沙哑的声音。探头看出去，下面铺天盖地的人，校门被封锁，门外占了两排人，同样带着鸟头面具，手上拿着老旧款式的长枪杆，长袍后背印着乌鸦和血瓶的腾徽，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没了学生，从教室楼绑出来一串的成年人，他们全都穿着洁白的连衣裙，麻袋蒙头，分不清男女。他们被带到正方楼下，正要往门口去。然而也就在这时，被蒙着头的一人突然仰头看向她。

    “还有一个！”所有人目光朝向，无论是校外的，还是校内的，全部都朝向这楼建筑进来。

    “不好，我要逃走！”

    就在旁边的楼梯，还有往上的一层。她赶紧往上去，却是进到了一间宫殿，规模不大，但很宽敞。似有无限黑暗，却又是四壁隐约可见。

    回头路传来声音，回过头，身后的地上铺满学生的尸体。包括四壁，渐渐逼近，他们也都是之前在教室里的学生。

    “发生了什么事，谁是主人！”

    他们窃窃私语。

    “谁是主人！我是来救你们的。”

    黑暗中碎语，突然渐行渐远。

    “我是来……”

    她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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